(收录:
《人是世上的大野鸡》
《独腿旅行者》)

在这个松绑的夏天,还是第一次,这个警示语跟伊蕾娜的关系甚于跟海岸本身。陡峭的海岸就像是碎土块和沙子垒成的,就像是被士兵盖好的。于是,雾气无法入境,无法深入腹地,不管它从何方而来。
晚上,士兵们喝醉了,又开始走来走去。酒瓶子在灌木丛里叮叮咣咣。他们从远处的保龄球馆里出来,跌跌撞撞地站到酒馆里,他们,那些穿着夏装的士兵们,站到了雷达伞的大喇叭下面。雷达伞只是在捕捉灯光和水面颜色的变化。它们属于另一个国家的边界,跟另一个国家边界上的士兵一样。
在夜里,天水互为一体。
天空闪着斑驳的微光,跟星光一同躁动,随潮水起起落落。天空漆黑无声。水面波涛汹涌。

——《独腿旅行者》

《独腿旅行者》

可我已不再年轻。

—— 塞萨尔·帕韦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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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蕾娜想起那个发光的四边形:
一个小房间,一盏夜明灯,房间角落里有一张大床。床脚有个冰箱。夜灯开着。
一个男人赤裸着躺在床上。女人没穿上衣,站在床脚,把裤袜和内裤顺着一条腿脱下来。
她的手摸向脖子,解开一条沉沉的棕色项链。项链有三排扣。她把项链放到冰箱上面,动作不紧不慢,似乎整个人都专注于那条项链,好像她脱衣服只是为了摘掉项链。
她忽然看了一眼床,好像在为自己会心一笑。她摘下手链。手链上有三排棕色搭扣。她把手链挨着项链放在冰箱上。
她侧了两次头,从每个耳垂上分别摘下一只耳环。每只耳环有一个棕色搭扣。两只耳环也放在了冰箱上。
女人咯咯笑着打开了冰箱门。一盏灯,亮得如同夜灯,发出强光,照着她的腹部。
女人从冰箱里拿出一个空盘子。她把项链、手链和耳环都放到盘子上。再把盘子放回冰箱,然后关上冰箱门。男人就在此刻关上了夜灯。
黑暗中,女人在呻吟,男人在喘息。
接下来,冰箱里的灯亮了。与此同时,夜灯也亮了。
女人从冰箱里拿出小盘子。
她慢条斯理地,完全在自己身上忙活起来,戴上项链、手链和耳环,好像跟那个男人睡觉只是为了重新戴上这些首饰。首饰在晃动。棕色搭扣是葡萄园里活生生的蜗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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