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摇摇欲坠,仿佛象征着死亡,而上千发子弹曾在这扇门后飞舞,走廊里尽是碎屑、烟雾、粉尘和血。
长期以来,他一直很受精神科医生的关注。这个天生的罪犯,从小就十分不幸,这样的死法是他罪有应得。他无法逃避自己的命运,他也会像安塞尔莫那般,被押送上南方铁路的二等车厢。他不喜欢农村,不喜欢平原的地貌,他会趁着大家午睡的时候爬上收割机,里面有个铁座位,上面有个小洞。收割机很高很难爬,座位下面有根杠杆用来刹车。他曾有幸骑过装备齐全的佩尔切隆马,身后的车厢是用生皮做的,他得用力拉扯马绳,车才会向前动。马跑到河边的时候,你可以在岸边有铁丝网的地方休息,原因有二——一来这里能看到道路的全景,再者小土丘里常有兔鼠窝,借助猎狗能把它们抓出来。
他到了巴拉卡斯市以后,住在一家旅馆里,但这件事他从未讲起过,也快忘光了。
那间放着双人床的卧室里已经空无一物了,在催泪弹爆炸和机关枪扫射之后,这里只剩下满地的碎木头。
血流满地。
这里仿佛刚刚被拆迁公司扫荡了一番,除了承重墙,其他的都被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