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尤里·波利亚科夫

「文前」

我常常想起这个可怕的关于家的浪漫故事……

—— 亚·谢·普希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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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要进入梦乡,发现心脏也与他一起停顿下来,该跳的时候也没跳。奥列格·特鲁多维奇害怕了,坐起来,出了一身冷汗。于是巴士马科夫决定不睡了。起初,他看着四仰八叉地躺着的卡嘉。她的脸甚至在梦中也十分严肃且显得心事重重,上嘴唇因轻微的鼾息颤动着,如同没盖好的汽车机箱盖,只要马达一发动就会震颤。巴士马科夫头脑中突然出现了一幅死去的卡嘉躺在棺材里的景象,他站在尸体旁,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吻她的嘴唇。
“见你的鬼去吧!”他对自己狠狠地呵斥了一声,晃了晃脑袋,竭力要把这荒唐的念头驱散。
但这时他忽然把自己想象成躺在了棺材里——一副可怜相,从下巴到腹股沟的整个躯干都被剖开了,又急速地被缝合起来,冻上了,活像一只冰冻的匈牙利光条鸡。只是没有被包在画有外形漂亮、看起来味道鲜美的大公鸡的塑料袋里,而是在黑色的西装寿衣中。不知为什么,脖子上挂着的——还是那条带有背叛嫌疑的迪奥领带。
“滚你妈的!”巴士马科夫无声地对自己喊叫着,从床上跳下来朝亮着灯的金鱼缸走去。鱼儿们都已经处于半睡眠状态。两条大腹鳍的珍珠鱼慢慢朝缸壁游来,宛若两只不知从什么人的脸上滑落下来的鲜亮的天蓝色眼珠。巴士马科夫用手指头弹了弹金鱼缸的玻璃——珍珠鱼立即消失在黑色的水草中。奥列格·特鲁多维奇看了一眼缸底,发现了两只小蜗牛,它们正在舔食又一条死了的灰白色公羽鳍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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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象千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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