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耳其人和契尔克斯人在保加利亚境内到处作恶,因为害怕斯拉夫人大规模起来造反,所以便到处行凶,烧杀淫掠,凌辱妇孺,把囚犯耳朵用铁钉钉在围墙上面,一直到第二天早晨,然后再把他们绞死,还有其他各种的情形,简直没法描述。平常有人形容人们的残忍是‘兽性’的,其实这是对野兽的不公,也很委屈:野兽从来不会像人那样残忍,那样巧妙地、艺术化地残忍。老虎只是啃、撕,只会做这些事。它绝想不到用钉子把人们的耳朵整夜地钉住(就算它能够这样做)。而这些土耳其人却津津有味地折磨孩子,包括用匕首从母亲的肚子里剖出婴孩,一直到当着做母亲的面把吃奶的婴儿抛向空中,然后再用刺刀接住。他们最感到甜蜜的就是当着母亲们的面。但还有这样一个使我感到十分兴趣的场面。你可以想象一下:一个吃奶的婴儿抱在浑身哆嗦的母亲手里,四周围着一群闯进来的土耳其人。他们想出一个寻开心的主意:他们逗弄婴孩,笑着,引他发笑,他们成功了,婴孩居然笑了起来。就在这时候,一个土耳其人在离孩子的脸有四俄寸的地方举起手枪朝他瞄准,男孩仍然快乐地笑着,伸出两只小手,想抓住手枪,忽然,那个艺术家对准他的脸扣动了扳机,把他的小脑袋打了个粉碎……很有艺术性,不是吗?顺便说一下,听说土耳其人是很爱吃甜东西的。”
“哥哥,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阿辽沙问。
“我是想,假如魔鬼并不存在,实际上是人创造了它,那么人准是完全照着自己的模子创造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