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地踏上了归家的路,把大衣领子高高地立了起来,手杖敲在潮湿的路面上。我只想慢慢往回走,一旦我回到我的那间阁楼,回到我那小小的伪故居,一个我不喜欢也不惦记的地方,那么我在兴奋中所度过的这个冬日雨夜也就算过去了。现在,我向上帝祈祷,我不想毁掉今晚这么好的情绪,不会让雨,或风,抑或是南洋杉来破坏我的心情。如果没有室内乐队,如果我也没有一位身边放着小提琴的朋友,那么我就让那些美妙的乐曲在我的心中奏响,我可以伴随着我呼吸的节奏,轻轻地哼唱,继续为我自己演奏。我一边想着一边走着。不,没有室内音乐和朋友,其实也无所谓。那种对温暖可怜的索求不是很可笑吗?孤独意味着独立,它不正是我希望的吗?不正是我长期以来努力争取的吗?是的,独立很冷酷,但同时也是静谧的,那种美妙的静谧,就像广阔的、寒冷而寂静的宇宙,宇宙间,旋转着满天星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