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夜晚,一个阴沉潮湿的十月夜晚。佩拉大街上所有富丽堂皇的石头宫殿都已陷入黑暗。天下着毛毛细雨,雨细如尘埃,又利如针芒,冲刷着荒凉无人的街道。加拉塔萨雷的警卫室对面,两个等待深夜乘客等得绝望的马车夫,躲在自己的车厢里避雨酣睡。此外,再也看不到一个鬼影。白日的热闹全然没了踪迹,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划破夜的寂静。这雨从昨晚上起就一直下着,单调凄厉的旋律惹得人心烦意乱。远处,沿着宽阔笔直的行车道,黑暗中可以看到许多血红色的星点,那是昏暗的煤气灯闪烁的火焰。
——《寡妇》
渐渐地,她开始越来越密切地关注自己的外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心里融化了似的。带着农妇的纯朴,她努力效仿首都贵妇们的装扮,丝毫不吝惜微薄的钱财,尽可能地打扮漂亮。她总是穿得干干净净,将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深蓝色的三角小头巾绑在头顶上方,仿佛随时都有滑落的危险,完全露出浓密的深色卷发。一半的头发自由地垂在额前,另一半盖住了半边的脖颈,如鹅绒般柔顺的秀发衬得乳白色的脖颈愈加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