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台的一角停着一只蛾子,像用别针扎在那儿似的。像是好不容易从蛹里生出来,累坏了,在休息。头一次接触到空气的翅膀和身体覆盖着一层湿润发光的软毛。傍晚,我把它放在松树枝上拿出去,放在院子里被西晒照得明亮的桌上,它头朝下向前倒了两三回,然后翻回去,之后开始扑簌簌地扇动翅膀。接着,它的翅膀扇得更厉害了,像在做飞行的准备。我看了五分钟左右,它一直那个样子,我看厌了,正准备进屋,它在一眨眼的工夫突然飞高了,在我的头顶回旋,停在松树高高的枝干上。像怪兽电影一样。
底下溪谷的刺槐树缀满了白色的花穗。蜜蜂聚集。我折了一枝走在路上,蜜蜂一直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