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两个例子与莱因实验之间还有一种心理学上的相似,尽管并不那么明显。这些表面上完全不同的情况都有一个共同特征,那就是某种不可能性。梦到圣甲虫形宝石的患者处于一种“不可能的”状况,因为治疗已经陷入困境,似乎找不到出路。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患者足够认真,就可能出现原型的梦,这些梦指出了人们永远也想不到的前进可能性。正是这种状况使原型非常有规律地群集。因此,在某些例子中,心理治疗师认为自己有义务去发现患者的无意识正在导向的那个无法用理性解决的问题。一旦发现这个问题,无意识的更深层次即原始意象就会被激活,人格的转变就可以发生了。
在第二个例子中存在着半无意识的恐惧和致命的威胁,但对当时的情况不可能有足够的认识。在莱因的实验中,是任务的“不可能性”最终使受试的注意力指向了自己的内心过程,从而使无意识有可能显示自身。超感知觉实验所设定的问题从一开始就有一种情感效应,因为这些问题假定某种不可知和不可认识的东西是潜在可知和可以认识的,从而认真考虑了奇迹的可能性。无论受试最终持有什么样的怀疑态度,这种暗示都会使受试无意识地愿意见证奇迹,并且希望(这种希望潜藏在所有人心中)这样的事情可能发生。即使是思想最开通的人,原始迷信也隐藏在其表面之下,而且恰恰是那些最反对原始迷信的人最先受制于其暗示性的影响。因此,当一个具有科学权威的严肃实验触及这种意愿时,将会不可避免地产生一种情感,要么欣然接受这种意愿,要么强烈拒绝这种意愿。无论如何,情感期待都以这样或那样的形式存在,即使可能遭到否认。
这里,我想提醒大家注意“共时性”(synchronicity)这一术语可能引起的误解。我之所以选择这个术语,是因为在我看来,两个有意义但无因果关联的事件同时发生是一个本质标准。因此,我是把广义的共时性概念用在了狭义上,即具有相同或相似含义的两个或多个无因果关联事件的同时发生,而“同时性”(synchronism)则仅指两个事件的同时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