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现在考虑莱因实验的结果,特别是它们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受试的主动兴趣,我们就可以将实验中发生的事情视为一种共时性现象。统计材料表明,一种在理论上和实际上都不大可能的偶然组合出现了,它与传统占星学的预期惊人地一致。发生这样的巧合是如此的不可能,如此的不可思议,以至于没有人敢预言这样的事情。统计材料似乎的确被操纵和安排了,以显示出肯定的结果。共时性现象所必需的情感条件或原型条件已经给出,因为显然,我的同事和我本人都对实验结果抱有强烈的兴趣,此外,我已经深入研究共时性问题多年。实际发生的情况似乎是(考虑到悠久的占星学传统,这似乎经常发生),我们偶然得到了一个在历史上可能已经多次出现的结果。如果占星学家(除了少数例外)能更关注统计数据,并从科学上来研究占星学解释的根据,则他们很早就会发现,他们的陈述建立在不可靠的基础之上。但我设想,他们的情况和我一样,材料与占星学家的心灵状态之间也存在一种秘密的、相互默许的关系。和任何其他令人愉快或讨厌的偶然事件一样,这种对应确实存在着。在我看来,能否从科学上证明它就是如此,这是值得怀疑的。在50种可能性中,三次出现的最大值恰恰对应着被传统视为典型的那些相位——一个人可能被巧合所愚弄,但要想不为这样一个事实所动,他得麻木到一定程度才行。
仿佛是为了让这一惊人结果更加令人印象深刻,我们发现其中还存在无意识的欺骗。第一次计算统计数据时,我因一些错误偏离了目标,所幸及时发现了这些错误。克服了这个困难之后,我又忘记在本书的瑞士版中注明,只有每次分别假设两到三只白蚂蚁,蚂蚁才能比较适用于我们的实验。这大大降低了我们结果的不可能性。然后,在最后一刻,菲尔茨教授再次检查了他的概率计算,发现自己被因子5所蒙蔽。我们结果的不可能性再次被降低,尽管尚未达到可以被称为“可能”的程度。所有这些错误都倾向于以一种有利于占星学的方式把结果夸大,而且很可能会加强对事实进行人为或欺诈安排的印象,相关人员对此会感到非常难堪,可能宁愿三缄其口。
然而,对这些事情的长期经验告诉我,自发的共时性现象会以各种手段让观察者注意到正在发生的事情,有时还会使他成为这一事件的从犯。这正是所有超心理学实验所固有的危险。超感知觉实验对主试和受试情绪因素的依赖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因此我认为,对结果做出尽可能完整的解释,并且表明共时性安排不仅会影响统计材料,而且会影响相关各方的心灵过程,这是一项科学的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