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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唐诗》收录了420余首涉及侠客书写的诗歌,在唐诗中虽只占很小比例,但与其他朝代相比也算是数量颇丰,并且形成了自己的一个完整体系。在体裁方面,唐代的咏侠诗涉及古体诗、近体诗、乐府诗、歌行体等,可谓十分完备;在艺术方面,唐代的咏侠诗继往开来,吸收了魏晋诗歌的名士风度,结合了由春秋战国发展而来的侠客精神,发展出豪迈悲怆、恢宏大气的风格,对后世的侠客诗歌产生巨大的影响。」
侠客除了有义举,同时也有暴戾的一面。司马迁列举了北道姚氏、西道诸杜等人,认为这些是“盗跖居民间者”。班固评价游侠时说道:“惜乎不入于道德,苟放纵于末流,杀身亡宗,非不幸也。”轵地儒生只是批评郭解不贤,便惨遭郭解的崇拜者断舌杀害。原涉的宾客同样因有人诋毁原涉便“时刺杀言者”。可见在游侠的眼中,法纪、人命等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义气和然诺。然而对“错”与“难”的分辨却是依靠他们的主观判断,为了维护自己的判断,他们不惜以身犯法、以武乱禁,因而他们的行为在儒家或法家的眼中都是极其错误乖张的。这也是大多数的汉代史学家在谈到游侠时都带着批评态度的原因之一。
闾巷之侠之所以受人敬仰,是因为他们将好杀暴戾的一面用个人的道德修养包装起来,杀戮在此成为他们成就自身大义的方式。可仍有一部分侠客没有仁义之心,只有好杀之气。这批侠客成了司马迁笔下的豪暴之侠。西汉末年,豪暴之侠凭借自己的武力与威望,在乱世之中自成一方势力,一跃成为地方豪强。
陈遵早年曾任京兆史,举止颇有游侠的放纵之态。《游侠传》中记载:“遵耆酒,每大饮,宾客满堂,辄关门,取客车辖投井中,虽有急,终不得去。”而他的这种“大度”之风,吸引了不少仰慕者,“郡国豪桀至京师者,莫不相因到遵门”。“遵既免,归长安,宾客愈盛,饮食自若。”可见时人并非因为陈遵的权势前去巴结讨好,而是真心崇拜仰慕他的放浪做派。
陈遵的行为可能只是放荡不羁,原涉的做法则更能体现豪暴之侠“权行州域,力折公侯”的一面。季父为茂陵秦氏所杀,原涉“自劾去官,欲报仇”。谷口豪杰立即帮他手刃秦氏;王游公教唆尹公毁坏原涉父亲之坟,原涉大怒,让长子带领宾客二十人杀了王游公及尹公等人,可见原涉内在依旧是好杀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