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只听见一声轰鸣,
世界仿佛裂开一道豁口,
而我飞了进去。
「献词」
怀着柔情和敬意
谨以此书献给
清白无辜的女阴
▷文前
我与非洲人总是相处得不错,我也很享受他们的陪伴。可要指挥黑人们在农场上劳作则是不一样的,他们中的许多人可是看着我长大的。有非洲大陆旅行的经验加持,我拓展了阅历,开始理解他们人生中的密码——“出生、交配和死亡”。黑人们顺应天性,他们拥有快乐的秘密,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能抗住施加于他们的苦难和羞耻,存活下来。他们在身体上和情感上都充满朝气,这让他们在生活中很好相处。只是至今为止,我还没有学会该如何应对他们的狡黠,以及他们自我保护的天性和本能。
—— 米雷拉·里恰尔迪《非洲传奇》,1982
孩子们参加了我们在伦敦一家教堂里举行的简单的结婚仪式。
当天夜里,喝过喜酒以后,我们打算上床睡觉的时候,奥莉维亚告诉了我她弟弟的烦恼。他想念塔希。
可他又非常生她的气,她说。我们出来的时候,她正打算文面。
啊呀,那怎么行,我说。太危险了。她要是感染了怎么办?
是啊,奥莉维亚说,我告诉她无论在美国还是在欧洲,没有人会割掉自己身上的皮肉。何况她要这么做的话,也应该在十一岁那年做。现在她年纪太大,不合适了。
唉,有些男人是做割礼的,我说,不过那只是去掉一点点皮。
塔希很高兴欧洲人和美国人不举行成年仪式,奥莉维亚说,这使她更加看重这种仪式。
我明白了,我说。
——《紫颜色》,1982
当有人执斧入林时,林木纷纷说道,斧柄是我们中的一个。
—— 某保险杆贴纸
在拍摄电影《紫颜色》时,制作方做出了值得称道的努力,聘请非洲人来扮演作品中的非洲人角色。扮演塔希的年轻女子在银幕上不过出现了一刻。她是来自肯尼亚的非洲人:美丽动人、举止优雅又落落大方。一看见她,我书中的塔希就鲜活地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中。这也让我想起,在肯尼亚,即便有这样的年轻姑娘被飞机接到洛杉矶,在电影中饰演角色,小姑娘们也还是被传统施礼者手中未经清洗的玻璃碎片、锡罐罐顶、生锈的剃刀和钝口小刀所胁迫。我将这些施礼者称为“桑戈”。事实确凿的是,在一九八二年,也就是《紫颜色》出版那一年,肯尼亚有十四名儿童死于生殖器切除引发的后续事故。直到那时,该国总统才出面禁止了割礼。时至今日,在肯尼亚,割礼仍在暗中施行着。而在其他许多非洲国家,割礼仍公开施行着。
“桑戈”一词和我所使用的许多“非洲”词汇一样,是我自创的。也许这个词,以及我所使用的其他词汇,都来自我曾经知晓的一种非洲语言,到今天才从我的无意识中浮现出来。我不知道我的非洲先祖们来自非洲的哪一部分,因此我将整片非洲大陆视作故乡。我想,我创造出了奥林卡,并视它为我所属的村落,视奥林卡人为我古老的祖先所在的部族中的一支。自然,我也将塔希视作自己的姐妹。
本书出版所得的一部分版税将用于教育成年和未成年女性,以及成年和未成年男性,让他们知晓生殖器切除的危险后果。它不仅会危及个人健康和个人幸福,还会危及施行生殖器切除术的社会整体,影响波及全世界。
姆贝莱阿谢。
艾丽斯·沃克
墨西哥,科斯塔·卡热伊斯度假区
加利福尼亚,门多西诺县
1991年1月至1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