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自己来说,
我是这世上最最重要的人。
我写这本书,是为让自己的灵魂摒去烦忧。有些想法在那里徘徊太久,令我不得安乐。我不图说服谁。我不好为人师。明白一个事理时,也不巴望告之于人。我不介意别人赞成不赞成。我当然认为自己对,不然,又何至于那样去想;我也当然觉得他们错了,不过,错归错,我并不以为忤。发现自己和大多数人意见相左,并不太会让我惴惴难安。我对自己的直觉尚有几分信心。
我应该那样写,俨然是个多么重要的人物;而且,真的,我——对于我自己来说——很重要。对于我自己来说,我是这世上最最重要的人。不过,我从没忘记,漫说“绝对”这样瑰玮的观念,单就常识而言,我也根本就微不足道。即令我从未存在过,对于宇宙,也没有什么不同。尽管我看似在写的一些作品定然寓有深意,可我想说的只是,于我而言,它们不过是谈东论西时碰巧提及的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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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探寻何为人类的特有品质时,亚里士多德指出,人能生长,植物一样能;人有知觉,动物同样有;但是,人拥有理性,植物和动物却都没有。因此,他认为,人特有的品质就在于其有灵魂活动。不过,他并没有据此认为人应该全面发展他所归纳出来的那三种能力;相反,他认为人只应追求为人所特有的品质——理性。哲人和道学家们一直都对肉体满怀疑虑。他们指出,肉体的满足是短暂的,朝荣夕萎。但,饶是如此,快乐终究是快乐,哪怕它不能给人恒久的愉悦。大热天里,一头扎进冷水不亦快哉,尽管只消片刻,皮肤对冷水就不再那么敏感。白色无论是维持一年还是一天,都不会显得更白。于是,我把尝试体认一切感官快乐也纳入自己的人生设计。我并不怕“过分”,偶尔过分会让人心醉;相反,“节制”久而久之会演变成一种要死不活的习惯。“过分”能让身体获得滋养,神经得到休息。在身体尽情享受快乐的时候,常常也是精神最为轻松惬意的时候。的确,有时候,从贫民窟里看到的星星比从山顶上望见的更加璀璨。最强烈的肉体快乐是交欢的快感。我曾认识一些终日寻欢逐乐的人,他们现在都已垂垂老矣。他们认为此生足矣,这让作为旁观者的我不免有几分讶异。我的不幸在于,生性挑剔,故而难以纵乐忘我。而正因为难以满足,我一直都在追求“节制”。偶尔,看到那些在欢爱中尽情尽兴的人,与其说我羡慕他们的艳福,不如说我讶异于他们胃口的强健。显然,假如你愿意拿羊肉末和芜菁叶当正餐,也就不会时不时地饿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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