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自己来说,
我是这世上最最重要的人。
我写这本书,是为让自己的灵魂摒去烦忧。有些想法在那里徘徊太久,令我不得安乐。我不图说服谁。我不好为人师。明白一个事理时,也不巴望告之于人。我不介意别人赞成不赞成。我当然认为自己对,不然,又何至于那样去想;我也当然觉得他们错了,不过,错归错,我并不以为忤。发现自己和大多数人意见相左,并不太会让我惴惴难安。我对自己的直觉尚有几分信心。
我应该那样写,俨然是个多么重要的人物;而且,真的,我——对于我自己来说——很重要。对于我自己来说,我是这世上最最重要的人。不过,我从没忘记,漫说“绝对”这样瑰玮的观念,单就常识而言,我也根本就微不足道。即令我从未存在过,对于宇宙,也没有什么不同。尽管我看似在写的一些作品定然寓有深意,可我想说的只是,于我而言,它们不过是谈东论西时碰巧提及的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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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段快乐的时光。我平生第一次发现躺在床上那么怡人。整日在床上躺着,生活却可以变化万千,你竟可以找到那么多要做的事,简直匪夷所思。我欣于独处,我的房间有一面硕大的窗,敞开着,开向冬日斑斓的星夜,那予人以安稳、淡泊、自由之感,让人回味不尽。静寂是迷人的,仿佛无限的空间都汇入其中,我的灵魂唯与星汉相伴,似乎当得起任何奇遇。我的想象力从未如此活跃过,宛若一叶轻舟,张满帆,乘着微风疾驶,单调的日子倏尔飞逝,快得不可思议。只有一处激荡人心,那就是我读的书和我的沉思。我离开床,黯然神伤。
我的病情渐渐好转,白天有时间和病友们混在一起,那时,我仿佛进入了一个奇异的世界。那些人,有的已经在疗养院住了好多年了,就跟我在南太平洋诸岛上见到的那些人一样,各有各的独特之处。疾病以及异乎寻常的、与世隔绝的生活以奇怪的方式影响了他们,扭曲、强化,抑或败坏了他们的性格。就像在萨摩亚或是塔希提,人们的性格被慵懒的气候和陌生的环境败坏、强化抑或扭曲了一样。我认为,在那家疗养院里,我多了对人性的了解。若是没去那里,我想必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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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象千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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