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译者导言:艺术拯救人生 https://shimo.im/docs/ZzkLMVM8VlizlOAQ/
只有作为一种审美现象,
人生和世界才显得是有充足理由的。
—— 尼采
「目录」
▷自我批判的尝试
▷悲剧的诞生
▷酒神世界观
为了能够活下去,希腊人出于至深的必要不得不创造这些神。我们也许可以这样来设想这一过程:从原始的提坦诸神的恐怖秩序,通过日神的美的冲动,逐渐过渡而发展成奥林匹斯诸神的快乐秩序,这就像玫瑰花从有刺的灌木丛里生长开放一样。这个民族如此敏感,其欲望如此热烈,如此特别容易痛苦,如果人生不是被一种更高的光辉所普照,在他们的众神身上显示给他们,他们能有什么旁的办法忍受这人生呢?召唤艺术进入生命的这同一冲动,作为诱使人继续生活下去的补偿和生存的完成,同样促成了奥林匹斯世界的诞生,在这世界里,希腊人的“意志”持一面有神化作用的镜子映照自己。众神就这样为人的生活辩护,其方式是他们自己来过同一种生活——唯有这是充足的神正论(Theodicee)!在这些神灵的明丽阳光下,人感到生存是值得努力追求的,而荷马式人物的真正悲痛在于和生存分离,尤其是过早分离。因此,关于这些人物,现在人们可以逆西勒诺斯的智慧而断言:“对于他们,最坏是立即要死,其次坏是迟早要死。”这种悲叹一旦响起,它就针对着短命的阿喀琉斯,针对着人类世代树叶般的更替变化,针对着英雄时代的衰落,一再重新发出。渴望活下去,哪怕是作为一个奴隶活下去,这种想法在最伟大的英雄处也并非不足取。在日神阶段,“意志”如此热切地要求这种生存,荷马式人物感觉到自己和生存是如此难解难分,以致悲叹本身化作了生存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