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译者导言:艺术拯救人生 https://shimo.im/docs/ZzkLMVM8VlizlOAQ/
只有作为一种审美现象,
人生和世界才显得是有充足理由的。
—— 尼采
「目录」
▷自我批判的尝试
▷悲剧的诞生
▷酒神世界观
谁想消灭歌剧,谁就必须同亚历山大式的乐天精神作斗争,在歌剧中,这种精神如此天真地谈论它所宠爱的观念,甚至歌剧就是它所固有的艺术形式。可是,这样一种艺术形式,它的根源根本不在审美领域之中,毋宁说它是从半道德领域潜入艺术领域的,于是只会到处隐瞒它的混合血统,我们能够期望它对艺术本身发生什么作用呢?这种寄生的歌剧倘不从真正的艺术汲取营养,又何以为生呢?岂非可以推断,在它的牧歌式的诱惑下,在它的亚历山大式的谄媚下,艺术最高的、可以真正严肃地指出的使命——使眼睛不去注视黑夜的恐怖,用外观的灵药拯救主体于意志冲动的痉挛——就要蜕变为一种空洞涣散的娱乐倾向了吗?在这样一种风格混合中,有什么东西是得自酒神和日神的永恒真理的呢?我在分析抒情调的实质时已经描述过这种风格之混合:在抒情调里,音乐被视为奴婢,歌词被视为主人,音乐被比作肉体,歌词被比作灵魂;最好的情形不过是把音响图画当作最高目的,如同从前新阿提卡颂歌那样;音乐已经背离它作为酒神式世界明镜的真正光荣,只能作为现象的奴隶,模仿现象的形式特征,靠玩弄线条和比例激起浅薄的快感。仔细观察,可知歌剧对于音乐的这种灾难性影响,直接伴随着现代音乐的全部发展过程。潜伏在歌剧起源和歌剧所体现的文化之中的乐观主义,以可怕的速度解除了音乐以及酒神式的世界使命,强加给它形式游戏和娱乐的性质。也许,只有埃斯库罗斯的悲剧英雄之变化为亚历山大式乐天人物,方可与这一转变相比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