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篇

女钢琴教师埃丽卡·科胡特像一阵旋风似的窜进自己和母亲共住的住所。这孩子动作有时特别敏捷,母亲喜欢将埃丽卡称为自己生龙活虎的小家伙。她竭力逃避母亲。埃丽卡是快奔四十的人了。从年龄上来讲,母亲都可以当祖母了。在经历多年艰辛的婚姻生活之后,埃丽卡才来到这个世上。父亲很快便把指挥棒传给了自己的女儿,埃丽卡登场,父亲下场。今天,埃丽卡由于心急,动作十分灵巧,像片秋叶悄然无声地穿过住宅门,想尽快窜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不让母亲看见。但是,此时妈妈已经高高站在面前,并且将埃丽卡挤到了墙边进行质问。母亲被人一致认为是在国家生活和家庭生活中集中世纪异端裁判所的审讯官和下枪决命令者于一身的人物。母亲正琢磨着,埃丽卡为什么这么晚才回家来?最后一名学生早已在三个小时前就回家去了,母亲心中已经有一大堆的辛辣嘲讽在等待着埃丽卡。埃丽卡,你也许以为,我无法得知你去了什么地方。孩子是喜欢撒谎的,所以要主动回答母亲的问题,而这些回答连她自己都难以置信。母亲还在等着回答,但是也只等到她数完一、二、三的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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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地方开放着春天的鲜花,母女俩采摘着鲜花并把它们放到袋子里。这是她们应得到的乐趣。好奇心要受到惩罚,这正是老科胡特的主张。她们,尤其是埃丽卡这朵小花,很适合待在格蒙德的这个浅绿色的球状花瓶里。
女性性成熟者生活在固定禁猎期的居留地里。那里保护她不受外界影响和免遭诱惑。禁猎期不适用于工作,只适用于娱乐活动。为了保护她不受到潜伏在外面的男性猎人的袭击和在必要时动手警告猎人,母亲和外祖母,这支娘子军枕戈待命,严阵以待。这两位年纪已经不小的女人,她们扑到每个男人面前,使男人无法靠近她们的幼鹿并在她身上得手。爱情、乐趣什么的不应损害幼鹿。这两位老妇人因缺乏硅酸而干枯了的私处,如同一只正待毙命的鹿角甲虫的钳夹在一开一闭地掀动,但没有猎物落入它们的掌心。于是,它们紧紧抓住自己女儿和外孙女的鲜嫩的肉,慢慢地把它撕碎成一小块一小块。与此同时,它们的装甲车严守着年轻的鲜血,以防其他人走近并给鲜血下毒。按照合同规定,她们在周围广大地区都派有密探,密探专门暗中监视女孩在家外的行为并且趁喝一杯咖啡的工夫,舒舒服服地当着孩子的女监护人的面来个机密大泄露。她们报告一切,并且还添油加醋。然后,女侦探们说起自己在旧堤坝处的见闻:宝贝孩子同一名格拉茨的大学生约会!现在,在孩子悔过并发誓不再同这名大学生来往之前,她妈再也不让孩子迈出家门。
女侦探们住在能够俯视山谷的、自己的农家房屋中,她们习惯用双筒望远镜向外张望。每当夏季降临,首都的居民终于纷纷到来时,她们便无心恋家,个个荒于家务。一条小溪潺潺地流经草地。一大片欧洲榛子林吸纳了流淌的溪流,也突然遮挡住了观察者的眼睛。灌木林那边又冒出了溪流,流淌到邻居家的草场里。房子的左边有一块山地草场向上延伸,一直到一块森林处,这森林只有一块是私产,其余部分归国家所有。四周浓密的针叶林大大限制了视野,但是,人们仍能看得清楚邻居在做什么事情,邻居也瞧得见别人在做什么。通往牧场的路上走着许多乳牛。左后方是一座早已遗弃不用的炭窑,右后方是一片育林区和草莓场。往上高处是云彩和鸟,有苍鹰和鹫在空中翱翔。
苍鹰的母亲和鹫的祖母不准由自己照料的幼鸟离开鸟巢。她们把她的生活切成一块块厚片。女邻居们已经在到处嚼舌,诬蔑什么了。每当岩层一有生命活动就被视作已经腐败并且被割下。过多地到处闲逛对学习音乐没有什么好处。在下面堤坝处,年轻男人到处撒尿,她爱去那里。年轻男人先后潜水游开。在那里,她可以在农村姑娘中间显示自己。人们已经把她训练得习惯于表现自己。人们教她背诵,她是太阳,别的一切都围绕太阳旋转,她只需立正站好,然后就有附和者急急忙忙跑过来并且向她顶礼膜拜。她知道,自己比别人强,因为别人总是对她说起这点。但是人们情愿并不对此进行核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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