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尔西很晚才回来。到处都已笼罩着夜晚的宁静,只有在小溪边,夜莺还在啼叫。大家都在游廊上玩纸牌。飞蛾围着煤油灯飞舞。外面的灯亮处对她毫无吸引力。她独自一人坐在自己的房间里,远远避开了众人,因为她是那么不重要,他们早已将她忘到了脑后。她不伤害别人。她从一包刀片中小心地拿出一片刀片。她不管走到哪里,总随身带着刀片。刀片如同新郎一样朝新娘笑着。她小心地试了一下刀刃,刀片如刮胡刀片一样锋利。后来,她把刀片好几次使劲朝手背里按,并未伤及筋骨。并不疼痛。刀片如同在黄油上切割。一瞬间,先前封闭的肌肉组织上裂开了一个像储蓄罐上的小口一样大的小缝隙,接着被抑制住的血液涓涓沁出。一共有四处刀口。有这几处就足够了,否则她就要大出血而毙命了。刀片被擦干净,包好收拾起来。整个时间里,鲜红的血液都在不停地从伤口处往外渗淌,染红了它流经的地方。流出的血液还带着体温,它无声无息,人也不难受。血在流淌,在不住地流淌。血染红了一切。血从四个刀口处像涓涓泉水似的不住地向外流淌。四条小小的血溪在床上和地板上已经汇成了一条大的血流。随后只有我的眼泪,小溪很快接纳了你。形成了一小处血泊。血在继续不断地流淌。血在不住地流啊、流啊、流啊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