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到他熟悉的元素,水的味道现在更浓了。像在报纸上写的那样,玫瑰红色的猎物逗留在那边的什么地方。风中听到各种声音,而且一直响着。明亮的小路蜿蜒曲折。因为他这时候推进得这么远了,他甚至会弄一只天鹅,一个容易成为替代品的动物。从这个念头中可以看出,克莱默现在多么需要为他抑制不住的欲火找一个排泄口。如果鸟儿们歇息在水中,他会把它们引过来。如果鸟儿静静地待在岸上,他不必把自己身上弄湿。
现在听到的不是鸟叫,而是远处均匀驶过的汽车声。谁这么晚了还在路上?城市的喧嚣跟踪寻找休息的人,一直跟到这儿,直到城市的绿地,这个维也纳的肺里。克莱默怀着极度愤怒、灰暗的心理,寻找最终有一次不反驳他的什么人,因此他寻找某个理解他的人。鸟很可能逃走了。但是鸟不会跟他顶嘴。克莱默在草地上踩出自己的夜间道路。四周的寂静使他感到十分亲切。他觉得自己胜过那些夜间搂着女人闲逛的夜游者,因为他的愤怒比爱欲之火大得多。年轻人不想接近女人,逃避到这里。从一个小音响源传来刺耳的尖叫在四周回响,不成曲调,只像是一只鸟嘴或一个初学者在一个乐器上奏出来的。已经找到鸟了!不久印出来的报纸就会报道汪达尔人破坏文化艺术的行为。他可以拿着刚印出的报纸走到受阻的情人面前,因为他把生命消灭了。然后他可以同样残酷地摧残情人的生命,生命之线可以切断。这个女人科胡特经常拿他的情感取乐,他几个月之久的爱不该就这么完了!他的激情从涨满的心中像劈劈啪啪的雨点落到她身上,而她把这甜蜜的雨滴又塞回给他。如今她得到一种残酷的毁灭形式的收据,而这是她自己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