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篇

女钢琴教师埃丽卡·科胡特像一阵旋风似的窜进自己和母亲共住的住所。这孩子动作有时特别敏捷,母亲喜欢将埃丽卡称为自己生龙活虎的小家伙。她竭力逃避母亲。埃丽卡是快奔四十的人了。从年龄上来讲,母亲都可以当祖母了。在经历多年艰辛的婚姻生活之后,埃丽卡才来到这个世上。父亲很快便把指挥棒传给了自己的女儿,埃丽卡登场,父亲下场。今天,埃丽卡由于心急,动作十分灵巧,像片秋叶悄然无声地穿过住宅门,想尽快窜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不让母亲看见。但是,此时妈妈已经高高站在面前,并且将埃丽卡挤到了墙边进行质问。母亲被人一致认为是在国家生活和家庭生活中集中世纪异端裁判所的审讯官和下枪决命令者于一身的人物。母亲正琢磨着,埃丽卡为什么这么晚才回家来?最后一名学生早已在三个小时前就回家去了,母亲心中已经有一大堆的辛辣嘲讽在等待着埃丽卡。埃丽卡,你也许以为,我无法得知你去了什么地方。孩子是喜欢撒谎的,所以要主动回答母亲的问题,而这些回答连她自己都难以置信。母亲还在等着回答,但是也只等到她数完一、二、三的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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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闻到他熟悉的元素,水的味道现在更浓了。像在报纸上写的那样,玫瑰红色的猎物逗留在那边的什么地方。风中听到各种声音,而且一直响着。明亮的小路蜿蜒曲折。因为他这时候推进得这么远了,他甚至会弄一只天鹅,一个容易成为替代品的动物。从这个念头中可以看出,克莱默现在多么需要为他抑制不住的欲火找一个排泄口。如果鸟儿们歇息在水中,他会把它们引过来。如果鸟儿静静地待在岸上,他不必把自己身上弄湿。
现在听到的不是鸟叫,而是远处均匀驶过的汽车声。谁这么晚了还在路上?城市的喧嚣跟踪寻找休息的人,一直跟到这儿,直到城市的绿地,这个维也纳的肺里。克莱默怀着极度愤怒、灰暗的心理,寻找最终有一次不反驳他的什么人,因此他寻找某个理解他的人。鸟很可能逃走了。但是鸟不会跟他顶嘴。克莱默在草地上踩出自己的夜间道路。四周的寂静使他感到十分亲切。他觉得自己胜过那些夜间搂着女人闲逛的夜游者,因为他的愤怒比爱欲之火大得多。年轻人不想接近女人,逃避到这里。从一个小音响源传来刺耳的尖叫在四周回响,不成曲调,只像是一只鸟嘴或一个初学者在一个乐器上奏出来的。已经找到鸟了!不久印出来的报纸就会报道汪达尔人破坏文化艺术的行为。他可以拿着刚印出的报纸走到受阻的情人面前,因为他把生命消灭了。然后他可以同样残酷地摧残情人的生命,生命之线可以切断。这个女人科胡特经常拿他的情感取乐,他几个月之久的爱不该就这么完了!他的激情从涨满的心中像劈劈啪啪的雨点落到她身上,而她把这甜蜜的雨滴又塞回给他。如今她得到一种残酷的毁灭形式的收据,而这是她自己的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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