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视周围,舞台变成空荡的黑,台唇开向无垠,仿佛天穹中央挖出的一条隧道的入口。他听到,或者自认为想象出了脚步声,在雪花石膏色的光芒照耀的走廊中荡起。顿时,他确信自己在死者眼盲或彼此隐形的螺旋中与世隔绝又遭到遗弃,或遭到遗弃又与世隔绝。他的双身,那些鬼魂们消失以后,他被渺小感压得喘不过气。永恒是最大的嘲弄,是比瞬逝的生命更加无理的荒谬。在那审判前无法转让的池座中,他不过是一系列无穷无尽的被判失眠的影子中一个观看着他的过去的观众。或许第一个影子,他最遥远的祖先,也曾见过舞台上栩栩如生演出不久前的时代,那时他的祖先仍是大猩猩或两栖鱼类,身处世界之初的密林,但已有了人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