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斯托罗莫
一则海岸传奇

“这样阴沉的天空,
无法廓清,除非来一场暴风雨。”

—— 莎士比亚

「献给
约翰·高尔斯华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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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那是什么,”他喃喃自语道,头明智地抽动了一下,“那是血。”
他把桨程划得很长,有力而稳定,不时回头看一眼大伊莎贝尔岛,它显露着它的矮崖,在他焦急的凝视中,如同一张看不透的脸。船头终于触到了沙滩。他把小船扔而不是拖到了小沙滩上,立即背对着太阳,大步冲进峡谷,每一步都让溪里的水向上喷出和飞溅,好像在用他的脚践踏着它肤浅、清澈、低语的精神。他想节约每一刻日光。
一堆泥土、草和捣碎的灌木,很自然地从上面落在倾斜的树下面的洞口上。德科德按照教给他的,聪明地使用了铁锹,照料了被掩藏的银子。但是,看到铁锹扔在那里一览无余,诺斯托罗莫半笑着的赞许变作了嘴角蔑视的曲线;好像是出于完全的心不在焉或者是突然的慌张,干活的人放弃了一切。啊!他们的愚蠢都一个样,这些温文尔雅的人,他们为人民发明了法律、政府和没有意义的任务。
工头捡起了铁锹,手里握着铁锹把的感觉,让他突然产生了想要看一眼那些马皮宝藏箱的渴望。他几下就让几只箱子的边和角露了出来。然后,清理掉更多的土,开始意识到它们中有一只被小刀挥砍过。
这个发现让他用窒息的声音叫了起来,跪倒在地,带着非理性的恐惧转身向左、向右看。僵硬的马皮合上了,他先是犹豫,然后把手从长长的裂缝伸进去,摸索着里面的银锭。它们在。一,二,三。是的,少了四块。拿走了。四块银锭。但是谁呢?德科德?不会是其他人。但为什么?目的是什么?为了什么该死的想法?让他来解释。四块银锭被划船带走了,而且——血!
面对开阔的海湾,清澈、明朗、不变的太阳,以一种庄严而平静的、自焚般的神秘沉入水中,远离了俗人之眼,带着沉默与宁静的无限尊严,获得了圆满。少了四块银锭!——血!
工头慢慢站起身。
“他可能只是割破了手。”他低声说,“但是,那么——”
他坐在软软的泥土上,没有抗拒,好像被拴在了宝藏上。他的手紧紧握着蜷起的腿,带着无望的顺从神情,像一个负责守卫的奴隶。只有一次,他机敏地抬起头:炽热的火枪射击的嘎嘎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就像从很高的地方往鼓上倾倒干豆子。听了一会儿,他半大声地说:
“他永远都不会回来解释了。”
他再次低下了头。
“怎么可能!”他阴郁地嘟囔着。
射击声停止了。苏拉科一场大火的暗影红红地闪过海岸上空,在海湾顶端的云层上戏耍,好像用一个红润而险恶的倒影触碰三座伊莎贝尔岛的形体。尽管抬起了头,但他没看到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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