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天的时候,一整晚一次都没瞌睡过(他想到安东尼娅不可能爱过像他这样不可捉摸的一个人),孤独好像一个巨大的空无,而海湾的寂静像一根纤细、绷紧的绳,他双手抓着绳子悬在那里,没有恐惧,没有惊讶,没有任何情感。只是在傍晚的时候,在凉爽的比较放松的时刻,他开始希望这根绳会断。他想象着它随着一声枪响而断裂——尖锐、完全的断裂。那将是他的结束。他愉快地思考着这个可能,因为他害怕不眠的夜晚;在这样的夜晚,寂静,仍然是一根绳子的样子,没有断,他双手抓着悬在那里,但它颤动着,发出没有意义的语句,关于诺斯托罗莫、安东尼娅、巴里奥斯和宣言,它们搅在一起成为嘲讽而毫无意义的嗡嗡声。白日里,他可以看着寂静像一根静止的绳,被扯到了绷断的点,他的生命,他虚度的生命,像一个重物悬挂在上面。
“我好奇,在我倒下之前是否会听到它断裂?”他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