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帷幕在这个女人的躯壳里和其他那些也都拥有自己的财产和特质的人之间拉开了。那些可怜的东西也都拥有自己的藏身之地、栖身之穴了,在那里,他(它)们友善的面孔聚集在一起,只有那种始终如一的东西或同一件事情才能将他们分开。在这种情境下,他们入睡了:暗示着他们与厂长之间的联系,他就是他们永恒的父亲,正喘着粗气。这个男人的统治如此天经地义,他像呼气一般向她们倾吐真理。他已经拥有足够多的女人,以至于他四处炫耀张扬,他只需要这么一个女人,属于自己的女人。他就像四周的树木一样无知无术,如同草木愚夫。他是已婚之人,这对他来说是一种享乐的平衡。夫妻之间,楚梦云雨、笑靥秋波,没有嫣红羞色,朝朝暮暮同床眠便是彼此的一切。
此刻,冬天的太阳显得十分柔弱,这让整整一代在这里土生土长或来这里滑雪的欧洲年轻人感到有些沮丧。那些是造纸厂工人的孩子们:清晨六点时分,当他们走进牲口棚,成为动物眼中十分残酷的外来人时,这个世界才能被他们认出来。这个女人正牵着她的孩子散步。这里一大半的人都是她的,另一半在汽笛鸣响之后,在造纸厂的这个男人手下干活。接下来他们紧紧抓住下身伸出来的那个东西。这个女人拥有一个大而清醒的头脑。她牵着她的孩子漫步了一个多小时。可这孩子醉心于光明,对这项运动麻木不仁,不那么敏感。一不经意,孩子离开了人们的视线,他就会把他的小骨头扔进雪地,制作些小雪球,并把它们扔将出去。大地上好像被注入了新鲜血液,变得鲜活起来。皑皑白雪覆盖的路面上散落着鸟的绒毛,一只鼬或一只四肢爬行的猫,如同自然景象表演着,一只动物被咬住了,衰弱无力的躯体被拽走了,在行进的一路上鲜血飞溅。这个女人是从城里被带到这里来的,她的丈夫在这里拥有一家造纸厂。这个男人算不上是本地的居民,堪称独狼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