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威尔·贡培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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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节选

熟悉并不滋生轻视,而是导致一种盲目,使我们不再关注周围的环境。20世纪的德国电影评论家齐格弗里德·克拉考尔(Siegfried Kracauer)深知这一点。他在1960年的著作《电影的本性》(Theory of Film)中写道:“亲切的面孔,日复一日走过的街道,我们居住的房子——所有这一切都是我们的一部分,如同我们的皮肤。因为我们对其了然于心,便不再识之以眼。”
我们对树木、建筑、道路的颜色都视而不见,不在意识中进行记录。

【瓦西里·康定斯基:凝视音乐】

瓦西里·康定斯基《构成七号》,1913年

色彩是琴键,眼睛是琴锤,而心灵是一架有着许多弦的钢琴。艺术家则是那弹琴的手,通过敲击不同的琴键,使人类的心灵发生震荡。

——瓦西里·康定斯基

关注

他走上了一条不同寻常的抽象之路。康定斯基起初是一名很有前途的俄国律师,1896年他在莫斯科大剧院观看瓦格纳的歌剧《罗恩格林》(Lohengrin)时,“有所领悟”,便投身艺术创作。此后不久,他去看了莫奈的画展。这位法国印象派画家在画干草堆时,优先考虑色彩而非描绘对象,这一做法让他深受触动。莫奈的这些画作和瓦格纳的音乐,给这位早熟的辩护律师带来了双重顿悟,他立即把自己的法律书籍换成了画布和画笔。
很快,他就能在色彩中看到声音,在音乐中听到色彩。他说,橙色就像“一座中等大小的教堂钟的声音,让人联想到强有力的中音声部,或是中音小提琴的演奏”。另一方面,紫罗兰色“是英国管之声,是牧羊人的长笛,或木制乐器(例如巴松管)的低沉音调”。他对自己调色板上的所有颜色都进行了音乐化的转译,包括朱红色,它“发出巨大号角一样的声响,堪比鼓声轰鸣”。
1913年,一幅名为《构成七号》(Composition Ⅶ)的画作,宣告了他艺术和音乐交叉的冒险达到了巅峰。这幅画有一面墙那么大(2米×3米),激烈、狂乱,其中有很多他在勋伯格的无调性作品中首次发现的不和谐因素。在三十年间,他以“构成”为题创作了十幅画(其中前三幅已在战争中遗失),这幅画就是其中之一。这些画均有相似的心理出发点,他用诗意的语言对此进行了描述:
感觉慢慢形成,在我内心酝酿了很长时间,经过学究似的检验,凭直觉构思出来,之后逐渐发展成型。这类绘画我称之为“构成”。理性、意识、目的和适当的法则起着决定性的作用。不过,不能认为这是单纯的计算,因为感觉才是决定性的因素。
我曾站在《构成七号》前,对其尺幅和野心深感敬畏。我能感受到艺术家迸发的情感,如同寒夜中篝火发出的热量。康定斯基会说,你正在体验这幅画内在的精神性,它正在向你介绍它自己。也许是这样的。它确实有一种可燃的能量,其色彩和形状重叠交错,在画布上四处跳跃,如同叶子堆里的青蛙。
红、黑、黄、蓝主导了一场色彩秀,其中有康定斯基喜欢的许多图案和纹饰。例如,他认为加入蓝色的圆圈,事物的内在本质(我们的感觉和无意识的心智)与外在世界和宇宙就结合在了一起。还有暗示艺术中精神性的三角形,以及深色的山形元素——可以追溯到俄国的民间传说和图像。再进一步观看,你会发现从一艘满载游客的船上伸出的船桨,船正在高高的海面上翻腾,这个意象贯穿康定斯基的整个艺术生涯。除此之外,你很难对《构成七号》产生连贯的视觉感受,只能顺着康定斯基的思路走,让作品喧嚣的能量把你带走,像他希望的那样,把它当作一场编排华丽的乐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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