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艺术的31种凝视
【英】威尔·贡培兹
▷前言:https://shimo.im/docs/zdkydQyQjEUMjLq6/
↓前言节选
熟悉并不滋生轻视,而是导致一种盲目,使我们不再关注周围的环境。20世纪的德国电影评论家齐格弗里德·克拉考尔(Siegfried Kracauer)深知这一点。他在1960年的著作《电影的本性》(Theory of Film)中写道:“亲切的面孔,日复一日走过的街道,我们居住的房子——所有这一切都是我们的一部分,如同我们的皮肤。因为我们对其了然于心,便不再识之以眼。”
我们对树木、建筑、道路的颜色都视而不见,不在意识中进行记录。
大概在1418年到1423年间,20多岁的虔诚教徒圭多到了佛罗伦萨风景如画的山上小镇——菲耶索莱,进入多明我会修道院。当他宣誓成为一名僧侣时,需要取一个新名字来开启全新的生活。圭多选择弗拉·乔瓦尼(Fra Giovanni)作为教名。自此以后,人们便这样称呼他。直到去世若干年后的1455年,他被追称为“天使画家”(Angelic painter),这才以弗拉·安吉利科(Fra Angelico,天使修士)闻名于世。
名字是后话,这位修士生前就已经是声名远播的画家。在基督教世界里,没有哪位画家能够创造出他那样具有沉思氛围的图像。16世纪的意大利艺术家、富有魅力的意大利文艺复兴艺术史作者瓦萨里(Vasari)称,弗拉·安吉利科的艺术“如何赞美都不为过”,而且“极富优雅与美感”。瓦萨里对他的主题越谈越起劲,在谈到安吉利科的画作《天使报喜》(The Annunciation,约1438—1447年)时说,这幅画“不像是凡人的作品,倒像是在天堂里完成的……这幅画似乎出自圣徒或天使之手,而情况确实如此。因此,称这位虔诚的修士为弗拉·乔瓦尼·安吉利科是最为贴切的”。
瓦萨里的盛赞并不总是有理有据的,但在这一次却完全正确。弗拉·安吉利科的确很特别。他拥有旷世的智慧(多明我会素来以学者型僧侣而著称)、深刻的精神世界和非凡的艺术天赋。简而言之,他创作了西方正典中一些至为杰出的画作。
他从菲耶索莱的山上下来,到佛罗伦萨北部的圣马可修道院后,创作了日后成为其代表作的绘画。修道院所处的建筑群曾是本笃会的西尔维斯特会修士团体的幸福家园,但他们在1418年被直言不讳地告知必须搬离这里,因为他们过于懒惰。而弗拉·安吉利科等更为高雅的尊崇清规戒律的多明我会教士却不这样,他们搬进了圣马可修道院,修道院后来由超级富豪科西莫·德·美第奇(Cosimo de’ Medici)整修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