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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Вячеслав Иванович Иванов,1866—1949)

我们是同一雷电燃起的两根树枝,
夜半树林的两团火焰;
我们是夜空之中飞行的两颗流星,
同一命运的双锋利箭!
我们是戴着同一鞍辔的两匹骏马,
被同一只手牵引,同一马刺刺痛;
我们是同一幻想的两只颤动的翅膀,
同一视线的两只眼睛。
我们是哀伤的一对的两条影子,
在神圣的大理石陵墓旁——
古老的美安息的地方。
我们是同一秘密的两个喉咙,
合二为一的司芬克斯。
我们是两臂交叉成的同一个十字。

——《爱》

@reading

你们给所有的神建造了圣殿。
但活着的神只有一个:
他曾三度进入神殿,
也曾三度被你们驱逐。

——《万神殿》

没有尽头,没有希望,
世上黑暗,胸中黑暗,
无迹可寻,无可避免——
无论前方,无论后面……
怀疑论者与鬼魂召集者
命运相同,交情匪浅,
无神论者与神秘论者和平相处:
“给自由添加些黑暗吧——
没什么比虚无更恐怖!”

——《HORROR VACUI❶》

❶拉丁语,虚无病

心之城啊,谁
看着你却无动于衷,
谁就不会爱人,——
啊,自古就在燃烧的心之城!
烧不烂的炽热的荆棘!
欲望的矿石的熔炉!

——《俯瞰巴黎》

《高山号角》

在荒凉的山间我遇到一个牧人,
他吹着一支长长的高山号角,
悦耳的歌声汩汩流淌,然而
高亢的号角只是一个工具,为的是
在群山之间激荡出迷人的回音。
每一次,当牧人如愿以偿,
吹奏出为数不多的音响,
这回声便在峡谷间回荡,
无法言喻的甜美和谐之声,
让人误以为:这是看不见的精灵们的合唱,
借助非尘世的工具,
把地上的言语翻译成天上的语言。
于是我想:“啊天才!你应该如这号角
歌唱尘世之歌,为了在人们心中
唤起另一首歌。有福了,谁若听得见这歌。”
大山后面传来回应之声:
“大自然是一个象征,就像这号角。它
为回声而鸣;回声就是神。
有福了,谁若听得见歌声,也听得见回声。”

《秋》

落叶是什么?金币一样的礼物,
周围的目光是什么?火热的诗行……
而在葬礼的锦缎的上空
死亡的面孔这般明朗而安详。
就这样,远方感受着愉快的酸痛,
掩映着夕阳金灿灿的霞光;
和睦相处的群山的浅蓝色忧伤
看上去是那么自由奔放。
银白的月亮在虚幻的苍穹
那么纯洁,像花儿一样!
闪光的树叶从沉默的树上脱落,
犹如祷告漫天飞扬……

1905

《一贫如洗却不失豁达》

惨淡的白昼在黄昏的怠惰中发愣,
给世界留下慵懒的光明,夺走了阴影。
不知为何燃起了点点灯火,
河上的光点不知流向哪里。
人们朝我游来,迎面游来……
我在近处找你,在远方寻你。
我想起:你在施了魔法的花园里……
但你的面容和我在一起,在我的梦呓里。
但你的声音响起,诱惑着我……
迎面而来的人们注视着我。
我也不知道:是丢失了还是送人了?
像是光天化日之下溶化了自己的宝物。
溶化了自己的爱情的珍珠……
尽管嘲笑我吧,我的非亲非故!
一贫如洗却不失豁达,我走过并歌唱,——
我要把我慷慨的豁达奉送给你们。

《在塔楼上》

致莉·德·季诺维耶娃阿尼巴尔

我是个他方来客,同我的女王西比拉
在塔楼上获得了一处栖身之地,
迷蒙的城市上空——深灰色的雄鹰
同翅膀宽阔的雌鹰飞在了一起。
风儿翻卷着金灿灿的落叶,
敲击窗户,质问这对伙伴:
“为何你们——太阳的儿女和背弃者
要用你们茂盛的花园,
用你们陡峭的悬崖
和窃窃私语的先知的山洞,
还有热情似火的环境
和高傲崖壁下大海的轰鸣——
换取昏暗城市窄小的塔楼?
跟我走吧,回归故乡!”
而西比拉大声反问:“为何老鹰
总是要落在有尸体的地方?”

1905—1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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