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而活:人文主义700年的追寻》【英】莎拉·贝克韦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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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2500年前,希腊哲学家普罗塔哥拉(Protagoras)用一句妙语道出了这种以人类为中心的路径:“人是万物的尺度。”这也许听起来有些傲慢,但我们不应将其曲解为全宇宙都必须迎合人类的想法,更不能将其理解为人类被加冕为其他生命形态的统治者。我们可以这么解读这句话,即作为人类,我们以一种被人类塑造过的方式体验着我们的真实存在。我们知道并且关心和人类有关的事情。由于这一切对我们非常重要,所以我们还是严肃对待吧。
诚然,所有事物在此定义之下都被染上了一定的人文主义色彩。不过,其他的定义待选项则更加泛化。一如小说家E. M. 福斯特(E. M. Forster)——一个深度关注“人类”的作家,而且他也是人文主义机构的铁杆成员——曾经这么回答人文主义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为了更好地赋予人文主义荣光,我们可以列一张清单,举出那些我们所享受的或者觉得有趣的事物,以及那些帮助过他人的人,还有那些被爱、被帮助的人。这张清单可能并不会太激动人心,它也没有教条式的深沉和惩罚式的庄严。但是,我们可以自信地把它朗读出来,因为人类的感恩之情和人类的希望会由此发声。
——「序言」
埃尔斯梅雷的转变(在某种程度上)为这本书提供了一条漫长但清晰的叙事线索。其他人物角色都交织进了这条线索,每个人都对这些相同的问题展示出不同的视角。凯瑟琳的妹妹罗斯是一位很有天分的音乐家,她坚决不肯为了宗教的克己而放弃自己的艺术,即便凯瑟琳一直希望她这么做。埃尔斯梅雷在牛津的老朋友朗格汉姆(Langham)爱上了罗斯,他也是一个自由思想家。但是,跟坚强的埃尔斯梅雷相比,他为自己的怀疑倾向深感苦恼。纽科姆先生(Mr Newcome)则完全处在这条人物光谱中的另一端,他是一名有着“仪式主义”倾向的牧师,沉迷于各种严格的宗教仪式实践。听说埃尔斯梅雷认为不同的信仰可以共存,他竭力怒斥:“我们怎么可以如此草率地去选择信仰,就好像这只是一个游戏?要知道,我们一直处在令人绝望的危险之中,罪恶和撒旦这两只‘猎犬’一直跟在我们身后!”他还说:“我一直将生命视为一条夹在悬崖之间的狭路……人类用流着鲜血的手脚匍匐向前,朝着一个狭窄且唯一的出口爬去。”当他说出这番话时,还用双手比画出爪子的样子来解释“爬行”这个词。埃尔斯梅雷只是平静地想:“这是一种多么畸形的生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