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版序:(如图)
▷导言:https://shimo.im/docs/vVAXMwzYrwhd9X3m/
「土耳其作家、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帕慕克曾说,丹穆若什是世界上读书最多的那个人。丹穆若什或许就像老欧洲的文艺复兴人,当文明晦暗不明的时候,他会通过自己思想的燃烧,让思想和艺术的光明延续下去。八十本书环游地球,既是重构世界文学的版图,也是为人类文化建立一个纸上的记忆宫殿。这记忆既是丹穆若什个人的,也属于近五个世纪以来世界的共同文化记忆。这个独特的写作计划,体现了在危机时刻不退缩的人文力量,当病毒流行的时候,有人依旧在自己的书桌前读书、写作,为黑暗的天地燃灯,给予人间一种希望。」
就像哈菲兹和迦利布的诗作那样,沙希德的嘎扎勒诗歌也削弱了宗教史与世俗史之间、政治书写与美学艺术之间、古典传统与现代传统之间,以及——就沙希德而言——旧世界与新世界之间的任何清晰界限。《今夜请叫我以实玛利》的诗集标题取自集中收录的倒数第二首诗《今夜》,该诗的最末几行将伊斯兰传统与麦尔维尔所著《白鲸》的著名开篇融为一体:
狩猎已告结束,我听见,召唤祈祷的信号
一点点地没入今夜受伤瞪羚的呼号。
那些与我争夺汝爱的对手们——你竟悉数将其邀请?
这纯粹是侮辱,这不是今夜的告别。
而我,沙希德,只我一人逃出,前来知会于汝——
上帝在我的臂弯里啜泣。今夜请叫我以实玛利。
紧随此诗,整本诗集以一首题为“存在过”(Existed)的动人诗歌作结。该诗仅由单独一组对句构成:
若你离去,谁将证明我曾呐喊?
告诉我,在世间有我之前,我是何模样。
这首诗虽简短,却能以若干种方式进行解读。“你”和“我”分别指谁?——单就这一点,便可有不同的阐释。就像在迦利布或苏非派诗人鲁米(Rumi)的诗作中那样,被致意的对象可能是那个“爱人”(the Beloved),其身份可以是上帝,抑或某位尘世间的情人。或许只有上帝能告诉我们,在我们存在之前,我们是什么模样;若非如此,诗人便是在那位情人身上发现了自我。不过,也许沙希德·阿里是在对我们(也就是他的读者们)言说:倘若我们在合上他的书之后便将他忘却,他的呐喊就将永远消失。从另一个方面来看,也许这是读者在向诗人说话,乞求他不要停下将我们的呐喊化作诗行的脚步。然而,这场诗人与上帝,或是与其爱人,或是与其读者之间的对话,同样也有可能是一场发生在诗人和这首诗本身之间的对话。在此种情况下,“你”和“我”一样也能互换位置:可以是诗人在恳请他的诗歌不要将他抛弃,又或者,末了,是这首诗在请求垂死的诗人不要永远地离去。阅读这样一首诗的唯一方法便是不断重读,细品其投射在诗人之“我”、诗歌之“我”以及我们自身之“我”之上的多重映像。
若你离去,谁将证明我曾呐喊?
告诉我,在世间有我之前,我是何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