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尔都西会修士德尼曾说:“仁慈的上帝啊,你是光,是太阳,你的选民在那里甜蜜地休息,在那里入睡,进入梦乡。你像无垠的荒漠,完全平坦,一望无际,在其中,真正虔诚的心灵净化了所有特殊的爱,高处的光把它照亮,神圣的炽热使它充盈,心灵徘徊而不迷路,迷路而不徘徊,它受福拜倒,又起身前行。”
《天堂》
1582—1588年
丁托列托
巴黎,卢浮宫
埃克哈特大师把沉默而空洞的神描述成无形的深渊,他想要进入那片朴素的土地,踏入寂静的荒漠,里面不存在差异,也不存在圣父、圣子和圣灵;他想进入无人涉足的最深处,在那儿,只需要一束光就够了,因为这片土地是简单的寂静,本身不可移动。灵魂只有跳进神那无形、不动的荒漠,才能达到至福。
埃克哈特的门徒陶勒尔在《布道》中写道:
灵魂得到净化,在神圣的黑暗中,在沉寂中,在难以言说和不可思议的统一中下沉。在这种沉沦中,平等或不平等都已不存在,灵魂在那深渊中迷失,对上帝和自身一无所知,无从知道平等与否,或其他任何事情;它已经投入上帝的统一中,因此忘记了所有不同。
陶勒尔说,有人通过闭合感官、忘记图像、忽视自身的方法来实现“大简”。感官会让人脱离自身,受到不相关景象的干扰,因此,每时每刻都要做自己感官的主人。我们读过一个神父的故事,他用一生去践行这种做法。五月的一天,他要出门,于是他戴上长袍的风帽,把眼睛遮住。当被人问到为什么要这么做时,他说:“戴上帽子,我就看不到树了,这样我的灵魂不会被干扰。亲爱的孩子们啊,如果区区一片树林就足以扰乱观者的心,那么世间诸多俗物该是多么有害啊!”
圣十字若望在《攀登加尔默罗山》中写道:
一个灵魂为了要达到超性的神话,显然地,所有包含他本性的,亦即感官和理性,灵魂必须使之黑暗和消失。因为“超性的”,就是说超越本性之上,因而本性必然处于其下。
因为,这个神话与结合远超人类感官和能力所及,灵魂必须完善自己,又自愿地空虚自己,无论是从上或从下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