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篇

女钢琴教师埃丽卡·科胡特像一阵旋风似的窜进自己和母亲共住的住所。这孩子动作有时特别敏捷,母亲喜欢将埃丽卡称为自己生龙活虎的小家伙。她竭力逃避母亲。埃丽卡是快奔四十的人了。从年龄上来讲,母亲都可以当祖母了。在经历多年艰辛的婚姻生活之后,埃丽卡才来到这个世上。父亲很快便把指挥棒传给了自己的女儿,埃丽卡登场,父亲下场。今天,埃丽卡由于心急,动作十分灵巧,像片秋叶悄然无声地穿过住宅门,想尽快窜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不让母亲看见。但是,此时妈妈已经高高站在面前,并且将埃丽卡挤到了墙边进行质问。母亲被人一致认为是在国家生活和家庭生活中集中世纪异端裁判所的审讯官和下枪决命令者于一身的人物。母亲正琢磨着,埃丽卡为什么这么晚才回家来?最后一名学生早已在三个小时前就回家去了,母亲心中已经有一大堆的辛辣嘲讽在等待着埃丽卡。埃丽卡,你也许以为,我无法得知你去了什么地方。孩子是喜欢撒谎的,所以要主动回答母亲的问题,而这些回答连她自己都难以置信。母亲还在等着回答,但是也只等到她数完一、二、三的工夫。

关注

埃丽卡·科胡特在一群人中发现了瓦尔特·克莱默。那些人是不同年级、思想相同的大学生,正在大声说笑,但不是因为埃丽卡。他们根本没发觉她。这清楚地说明,克莱默今天没旷课。他这一夜想必没比其他夜休息更长时间。埃丽卡数了数,三个男青年,一个姑娘。好像也是学工科的,就此构成一个技术新事物。瓦尔特·克莱默快活地搂着姑娘的肩膀。姑娘大笑着,将她长着金色头发的脑袋稍稍贴近克莱默的脖子,克莱默也长着金色头发。姑娘笑得站不住,仿佛要用形体语言说话。姑娘不得不靠克莱默撑着。其他人都附和她。瓦尔特·克莱默也大声笑,摇晃脑袋。太阳光拥抱着他,光线在他的身旁闪耀。克莱默接着大笑,其他人也放开嗓子笑着。一个后来的人问,究竟什么事那么可笑,然后他立刻也不得不笑起来,他受了感染。有人上气不接下气地笑着对他说了什么,他才知道自己笑的是什么。
他超过了别人,因为他还得补上一个笑的时间段。埃丽卡·科胡特站在那儿看。她观看,是个晴天。埃丽卡在观望。那一群人笑够了,就转向学校大楼,准备进去。在这期间,他们不得不一再开怀大笑。他们笑得直不起腰。
窗户在阳光下闪光,没有为这个女人打开。它不为每一个人打开。尽管向它呼喊,没人发善心。许多人愿意帮助,但是他们没有帮助。女人把脖子朝一边使劲扭过去,像一匹病马露出牙齿。没有人将手放到她身上,没有人从她那儿拿走什么。她衰弱地从肩头朝后望去。刀应该刺到她心脏,而且在那里转动!为此必需的力气剩余部分不够了。她的目光没有落到任何地方,埃丽卡没有愤怒,毫不激动地将刀刺向自己肩膀的一个地方,让血立即喷出来。这个伤口不伤人,只是脏东西、脓不能流进去。世界毫发无伤,没有停顿。年轻人肯定早就消失在大楼里。一栋房子将其他东西都隔开了。刀子放回到袋子里。埃丽卡的肩上裂开一道口子,软组织没有阻力地分开了。金属刺进去,埃丽卡徒步离去,她没有开车。她一只手捂住伤口,没人跟在她身后。游人对着她走来,又从她身旁走过去,就像河水在无知觉的船体旁流过。没有什么可怕的,每一秒钟都在期待的痛苦中来临。一只汽车垫圈烧起来。
埃丽卡的背越来越暖,背上的拉链开了一段。越来越强的阳光把后背晒得开始暖和了。埃丽卡走啊,走啊。她的背被阳光晒热,血从她身上滴下来。路人从她的肩上朝脸上看。有的人甚至转过身来。不是所有人。埃丽卡知道她必须去的方向。她回家。她走着,慢慢加快了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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