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下的三叶草的气味拯救了消亡的军队,而汽车的灯光,使草地永远发亮。
七月的夜多么空旷,它以雨的滋味润湿我的嘴,而在普伊布伦附近的桥边,我又恢复了童年。
温暖营地的蟋蟀在低矮的云下面鸣叫,犹如木轮车行驶在我们失去的故土上发出的嘎嘎响。
不可理解的力量把我带动,一个世纪过去了,我听见在黑暗中跳动的死人和活人的心。
——《管弦齐奏》
在一个人们共有的梦中,居住着一群长毛的动物。
这是座巨大而安全的森林,谁若是想进去,必须四肢爬行,直到天亮才能到达密林的中心。
金属物体无法进入的原始森林,却像一条温暖的深河拥抱着一切。
在丝绒般的隧道里,触摸就能分辨出苹果及其颜色,完全与光天化日之下的颜色不同。
全都是四肢动物,他们的大腿碰到了獾熊的柔软,他们的玫瑰色的舌头相互舐着对方的皮毛。
“我”以心跳让他惊异地感觉到,然而它是如此广大,整个大地及其春夏两季都无法把它容纳进去。
甚至连保护着它的皮肤也无边无际。
后来在自然光中才分出你和我,他们赤脚试图行走在卵石铺成的地面上。
一群双脚的人,有的向左,有的向右,他们系着皮带和袜带,穿着裤子和拖鞋。
他们踩着高跷走动,想念着林中的小屋、低矮的隧道,憧憬着确定他们回到那里的时间。
我想描述的是她而不是别人,她趴着睡,得到他的腿的温暖。
我还要描写的是一只在世界唯一的高塔上的猫,它在创作伟大作品时不停地咪咪叫。
不是所有的船,而是那只帆角上印有蓝条的船。
不是所有的街,而是那条挂有“普克鞋店”的街。
我徒劳地试验过,因为留下的是多次出现的菜篮子。
不是她,(她的皮肤或许正好是我所爱的,)而是一种语法的形式。
谁也不关心,这只猫确实是《忒勒马科斯历险记》的作者。
这条街永远是众多无名街道中的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