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第一道曙光,我起身照镜,
我愉快地开始,因为在夜间
我脸上所纺起的时光之线
已织成美丽的面纱,如同新娘的花边。
透过面纱,我有笑声一般的魅力,
像姑娘在大海苍白的夜间有着丁当作响的欢畅;
我心中的温暖,如同海洋,沿着迟来的爱情之路
曙光撒下无数片片闪耀的罂粟花瓣。
所有这些闪闪发光的海鸟烦躁地飞旋
在我的下方,抱怨夜间亲吻的温暖
从未流过它们的血液,促使它们在清晨
恣情地追逐撒入水中的红色罂粟花瓣。
——《迟来的爱情》
资产阶级多么讨厌
特别是其中的男人——
干干净净的小白脸,像个蘑菇
站在那里,光洁、笔挺、悦目——
像个酵母菌,靠过去生命的遗骸生存
从比他伟大的生命的枯叶中吮吸养分。
即使如此,他仍旧陈腐,他在那儿待得太久。
触摸他,你就会发现,他内部已经蛀空
恰似一个老蘑菇,里面被虫蛀得空空荡荡,
只剩下光洁的皮层和笔挺的外表。
充满了激昂的、虫蛀的、空洞的情感
相当卑劣——
——《资产阶级多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