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序(如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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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氏公子来到嵯峨佛堂。他规定这里的佛事,每月十四日普贤讲,十五日阿弥陀讲,月底释迦讲。这是应有的,不必多说。此外他又增加了其他的佛事。佛堂装饰及各种法器,亦各有相应指示。直至月色当空,才从佛堂返回大堰邸。这时他想起了明石浦上的月夜。明石姬猜到他的心事,便乘机拿出那张作为纪念品的琴来,放在他面前。这时源氏公子心中无来由地感到凄怆,难以忍受,便弹奏一曲。琴弦的调子还同从前一样,并无改变。弹奏之时,从前的情景仿佛就在眼前闪现。于是公子吟诗道:
“弦音不负当年誓,
始信恩情无绝时。”
明石姬答道:
“弦音誓不变,聊慰相思情。
一曲舒愁绪,松风带泣声。”
与源氏公子对答吟唱,并无不相称之处,明石姬为此感到十分欣幸。
皇上反复观看《长恨歌》画册,觉得画中的杨贵妃,虽然由名家所绘,但笔力终有未逮,缺乏几分生趣。诗中说贵妃的面庞和眉毛有如“太液芙蓉未央柳”,比喻得虽然准确,唐朝的装束也固然端丽雅致,但是,每当回想起桐壶更衣的妩媚温柔,便觉得任何花鸟的颜色与声音都比不上。以前朝夕相处,总是说起“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互定盟誓,如今都变成了泡影。天命如此,遗恨无穷!秋夜的风啸虫鸣听在耳中,觉得尽是催人哀思。而弘徽殿女御很久不曾参谒帝居,偏偏却在这时玩赏月色,奏起丝竹管弦来。皇上听了,深为不快,觉得刺耳难闻。目睹皇上近日悲戚情状的殿上人和女官们,听到这奏乐之声,也都代为不平。弘徽殿女御的个性非常顽强冷酷,全不把皇上之苦放在心上,所以有此举动。正值月色西沉。皇上即景口占:
“欲望宫墙月,啼多泪眼昏。
遥怜荒邸里,哪得见光明!”
他想象桐壶更衣娘家的情状,挑尽残灯,长夜枯坐。又听见巡夜的右近卫官唱名,知道已经是丑时了。因恐长时枯坐过于惹人注目,便起身进内就寝,却难于入睡。第二天晨起之后,回想从前“珠帘锦帐不觉晓”之情景,不胜悲痛,就有些懒得处理朝政了。皇上不思饮食:早膳勉强举箸,应景而已;正式的御餐,更是早已废止。服侍御膳的人看到这种光景,都为之忧愁叹息。近身侍臣,无论男女,都很焦急,叹息道:“这真是没有办法呀!”他们私下议论:“皇上和桐壶更衣,一定有前世的宿缘。桐壶更衣在世之时,人人讥诮怨恨,皇上一概不顾。所有有关她的事,一味徇情,根本不讲道理。如今桐壶更衣已死,又是日日悲叹,不思朝政。这真是太荒唐了!”他们又引证唐玄宗等国外的例子,低声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