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集:赫兹里特随笔》【英】威廉·赫兹里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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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0年七月革命以后,最后一位波旁家族的国王逃离了他的国家。这消息使赫兹里特大为振奋,1830年9月18日他宽慰地离开了这个世界,终年五十二岁。赫兹里特活着充满叛逆精神,他去世时也充满叛逆精神。对于一个生时因为支持一个失败了的事业而饱受打击的人来说,他去世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竟是:“我这一生过得很幸福。”
——「译者序言」
那天早饭过后,我们便漫步走进公园,在一株横倒在地的老白蜡树树干上坐下,柯勒律治以他那动听的嗓音洪亮地朗诵起《贝蒂·福伊》这首歌谣。对这首诗我并不过分挑剔或怀疑,其中不乏真实自然之处,但其余部分不过如此。但在《蒺藜》《疯母》《印度贫妇怨》这几首诗里,尽管骄傲,尽管背离理性,我却感到了一种深沉的力量和悲怆,这便是后来人们称道的这位诗人的特点。我还感受到一股新的诗风、新的诗意,犹如刚刚翻垦过的土地上扑鼻而来的芳香,又如“新的一年还步履蹒跚时”迎面吹来的第一丝春风。
那晚我和柯勒律治一起步行走回斯多伊。路上他高谈阔论,大谈上帝、先知、意志和命运,命运是前定的,意志是自由的,而先知是绝对的。
两旁的丛林发出了回声,溪流和瀑布则在夏日的月光下烨烨生辉。他惋惜华兹华斯头脑冬烘,不肯相信这一带的迷信传说,因而他的诗作中总有一种太直太实的味道,总是拘泥于可触摸到的细节。华兹华斯的天才不是自天而降的精灵,而是地上冒出的一支鲜花,或是枝头绽出的嫩芽,上面还有一只金翅雀在歌唱。不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说这一不足只存在于华氏的描述性作品里,他的哲理诗自有一种伟大深刻的精神,他的灵魂矗立在宇宙中犹如一座宫殿,他是凭直觉而不是靠推理来发现真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