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勃朗的眼睛:天才与他的时代》
【英】西蒙·沙玛

「献给约翰·布鲁尔、加里·施瓦茨,
及同住“克利俄之家”的所有房客。」

我们应为胆敢谈论绘画而感到汗颜。

—— 保罗·瓦雷里

【第二部 典范】

▷第二章 扬与玛利亚
▷第三章 彼得罗·保罗
▷第四章 安特卫普的阿佩莱斯

关注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1938年时,鲁本斯的故居并不存在。但到了1946年,它落成了。
因此,可怜的鲁本斯,就像伦勃朗一样,被最不受欢迎的崇拜者挟持为人质,而这些人追求的与他本能的、有原则的世界主义相去甚远。毕竟,他在瓦珀街为自己设计的房屋对文化法西斯主义来说是一种毒药:一种快乐的文化杂种,一种本土风格与国际风格结合的不伦产物。房子的正面完工后,足足有120英尺长,但新旧房子之间由一道中央门廊分开。在左边,佛兰德风格的外立面被狭窄的矩形窗户打破,窗户由铅板构成,分成四格。在右边,意大利风格的附楼的中层窗户漂亮地拱起,并嵌在带条纹石框内,这是对鲁本斯自己的热那亚风格设计的教科书式改造。

图注:雅各布斯·哈勒温临摹J. 凡·克鲁厄斯,《鲁本斯的房子和花园》,1692年。雕版画。安特卫普,鲁本斯故居

这所房子的设计既满足了行业要求,又具有良好的照明。一楼的大画室足足有46英尺长,34英尺宽,30英尺高,给人的印象不仅仅是一处工作场所,也是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厅。即使是鲁本斯创作的最大画幅的作品,放在这里也有足够的摆放空间,但这个空间有着充足的北面光线,非常壮观,让人不免觉得,鲁本斯把光当成一种场景,为“工作中的画家”提供一种自觉的景观。严肃的构思工作,比如素描或小型油画素描,似乎不太可能是在这间巨大的房间里完成的。房子里还有一间上层的工作室,供鲁本斯的学生和助手们使用,那里由一扇宽大的天窗照亮,借助这种光照条件,他们可以在那里根据大师本人的“样稿”(modelli)来作画。因此,那个大型“画室”更可能是被鲁本斯用来润色那些助手的作品的,这样一来就可以名副其实地称这些画作“出自他自己之手”。当然,如果这些助手是像老扬·勃鲁盖尔和弗兰斯·斯奈德斯(Frans Snyders)这样的同龄人或同行,或者像安东尼·凡·戴克那样最有天赋的门徒,那么他们完全有可能在同一个空间里合作。但也不难想象这样一个画面:鲁本斯在这个精心铺了地板、墙上刷了灰泥、天花板饰有镶板的房间里,站在画架旁,在创作一幅画的最后阶段,不断打量这幅画,直到满意为止;聆听别人朗读塔西佗的作品,或者维金纳琴奏出的意大利曲调,抑或是安特卫普街头的精选八卦,尽管没有明显做作的姿态,但多少有点在扮演哲学画家的角色。

登录以加入对话
万象千言

本站话题休闲取向,欢迎使用。以下类型用户请勿注册:激进民运人士、左翼爱国者、网络评论员。

访客查看账户公共页面 (1234.as/@username) 仅显示 10 条最新嘟文,如果需要查看更多,请关注或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