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出版一个脏字是违法的,就连说说也不行,但没有哪个民族像英国人这样喜欢说脏话。同样的,任何反映卖淫的戏剧都会被禁止在英国的舞台上演,而妓女会遭到指控,但我们都知道,和其它地方一样,卖淫在英国非常普遍。有迹象表明,目前这种状况不会永远持续下去——我们已经看到,比起五十年前,文学享有了一点比以前更大的自由。
要是政府勇敢地废除所有文学作品的道德审查制度,我们将会发现我们被一小撮人玩弄了数十年之久。而废除这一制度一个世纪后,我们可以肯定,对文学作品进行道德审查这一奇怪的制度在文学世界里似乎就像中非的婚姻习俗一样那么遥远而奇特。
——《英国的审查制度》
提到我关于伦敦各个广场的那些围栏的评论,一位来信读者写道:
“你所说的广场是公共还是私人场所?如果是私人场所,我觉得你那些平淡无奇的评论无非就是提倡盗窃,就应该被归为此类言论。”
如果将英国的土地归还英国的人民是盗窃,那我很乐意将其称为盗窃。我的那位写信人热情地捍卫私有财产,却没有停下来想一想那些所谓的地主是怎么获得土地的。他们纯粹依靠暴力攫取土地,然后聘请律师给他们补上地契。在1600年到1850年间的圈地运动中,这些土地掠夺者甚至没有外国征服者的理由,他们就赤裸裸地将自己的国民继承得到的土地剥夺走,没有任何理由,就凭他们有权力这么做。
除了极少数幸存的公地之外——高速公路、国家信托的土地、相当一部分数量的公园和潮汐标志线下的海岸——每一英寸的英国土地都被数千户家庭所拥有。这些人就像绦虫一样毫无益处。居者有其屋是理想,一个农民应该拥有他实际能耕种的土地或许也是理想。但一座城市的地主没有贡献,也没有存在的理由。他只是一个找到如何压榨公众的方式而毫无回报的人。他把房租越提越高,他使得市镇规划变得越来越困难,不让孩子们到绿地上玩,基本上他干的就是这些,除此之外就是收租。拆除广场的围栏是反对他的第一步。这是非常微小的一步,却是意义深远的一步,而眼下恢复围栏的行动证实了这一点。近三年来,广场一直对外开放,它们神圣的草坪被工人阶级的孩子们的脚踩平了,那一幕情景让食利阶层咬紧了他们的假牙。如果这就是盗窃,我要说的就是,盗窃是更加正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