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出版一个脏字是违法的,就连说说也不行,但没有哪个民族像英国人这样喜欢说脏话。同样的,任何反映卖淫的戏剧都会被禁止在英国的舞台上演,而妓女会遭到指控,但我们都知道,和其它地方一样,卖淫在英国非常普遍。有迹象表明,目前这种状况不会永远持续下去——我们已经看到,比起五十年前,文学享有了一点比以前更大的自由。
要是政府勇敢地废除所有文学作品的道德审查制度,我们将会发现我们被一小撮人玩弄了数十年之久。而废除这一制度一个世纪后,我们可以肯定,对文学作品进行道德审查这一奇怪的制度在文学世界里似乎就像中非的婚姻习俗一样那么遥远而奇特。

——《英国的审查制度》

自1935年来,当撰写宣传手册死灰复燃后,我一直在收集宣传手册,政治的、宗教的和别的什么。对于任何刚好看到它,又有一先令可以花的人,我建议罗宾·毛姆写的《1946年手记》,由“战争史实出版社”出版。它是那种规模虽小却在成长的“无党派”激进文学流派的绝好例子。它的主旨是描写英国于1944年在一位功勋卓著的将军的带领下建立了法西斯独裁体制,而这位将军(我觉得)取材于一个活生生的原型。我觉得它很有趣,因为它让你知道普通的中产阶级对于什么是法西斯主义有怎样的想法,而更重要的是,为什么法西斯或许会成功。它的出现(以及我收集的其它类似的政治宣传手册)表明自1939年以来普通的中产阶级思想有了多少进步,那时候社会主义仍然意味着瓜分财产,而欧洲所发生的事情根本与我们无关。

谁写了这段文字?
我们走过德鲁里巷时,那些地窖的格栅里传来一股极为难闻的恶臭,那是一股我直到今天仍然记得的味道。正当我们经过时,一个衣不蔽体的男人推开我们下面的一扇破窗,涌来一股腐烂的气息,由秽物、被呼吸了上百遍的空气、无以名状的人身上的肮脏和疾病交杂在一起的气味所构成,我怀着无法抑止的忐忑不安,走到阴沟边……直到我和他们有了亲身接触,我才了解到生活在大城市底层的那些阶层和骑在他们头上的那些人是多么的遥远,他们是多么彻底地失去了普通人的行为动机,他们的生活是多么的暗无天日,由于不断地挣扎求存和与社会为敌,自然而然地,他们完全沉浸于自私自利。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可怕的念头,在那些星期天就会出现,在其它时候也纠缠着我:男人、女人和孩子生活在粗鄙的堕落中,他们一死别人就会占据他们的位置。我们的文明似乎只是一层薄膜或外壳,覆盖在一个无底洞上面。我经常猜想,有一天这个无底洞会不会裂开,将我们全部吞没。
起码你会知道这段文字出自某个十九世纪作家的手笔。事实上,它来自一部小说——马克·卢瑟福的《解脱》。(马克·卢瑟福的真名是霍尔·怀特,以伪自传的形式写了这本书。)除了这篇文章的文笔之外,你能认出它出自十九世纪是因为那段关于贫民窟难以忍受的污秽的描写。那时候伦敦的贫民窟就是那个样子的,所有诚实的作家都那么描写。但是,更具特征的是那种将整整一个群体视为不可接触和无可救药之人的观念。

——《随意集》(1-80)

关注

近年来,似乎有一种回归窒息而死的趋势。我没有观看到在哈尔科夫吊死德国战犯的纪实电影,但英国报刊中的描写似乎表明那个较为古老的方式被采用了。巴尔干地区的几个国家的行刑似乎也是这种方式。
报纸上对于纽伦堡绞刑的描写含糊不清。有人谈起下落板,但也有人说这些该死的人得折腾上十几二十分钟才死掉。或许这是典型的盎格鲁-撒克逊式的妥协,他们决定用下落板,却又把它弄得很短,不能起到什么作用。
这个国家仍然接受绞刑作为死刑的处理方式并不是什么好的征兆。绞刑是野蛮而没有效率的行刑方式,至少,关于它有一件事情——我相信是这是众所周知的——是如此污秽,几乎无法刊登出来。
但是,直到不久前我们对这个问题还是颇感不安的,我们一度还是只在私底下进行绞刑的。事实上在战前,公开处决在几乎每个文明国家都已经成为历史。现在它似乎正在回归,至少在政治罪上是这样,虽然我们还没有真的重新引入这一做法,但通过观看新闻纪实片,我们的确是以看客的形式间接参与了。
回顾历史并进行思考时,你会觉得奇怪:就在十几年前,废除死刑是每个开明人士认为是天经地义且应该支持的事情,就像离婚改革或印度独立一样。而现在不仅要支持死刑,而且还要大声疾呼杀的人不够多才是开明的标志。
因此,在我看来,了解目前窒息而死是否正成为常规的做法是挺重要的,因为,如果人们被教导不仅要为杀人叫好,而且还要为某种格外残忍的虐待形式叫好,那将标志着自1933年以来我们再次走向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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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象千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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