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出版一个脏字是违法的,就连说说也不行,但没有哪个民族像英国人这样喜欢说脏话。同样的,任何反映卖淫的戏剧都会被禁止在英国的舞台上演,而妓女会遭到指控,但我们都知道,和其它地方一样,卖淫在英国非常普遍。有迹象表明,目前这种状况不会永远持续下去——我们已经看到,比起五十年前,文学享有了一点比以前更大的自由。
要是政府勇敢地废除所有文学作品的道德审查制度,我们将会发现我们被一小撮人玩弄了数十年之久。而废除这一制度一个世纪后,我们可以肯定,对文学作品进行道德审查这一奇怪的制度在文学世界里似乎就像中非的婚姻习俗一样那么遥远而奇特。
——《英国的审查制度》
近年来,似乎有一种回归窒息而死的趋势。我没有观看到在哈尔科夫吊死德国战犯的纪实电影,但英国报刊中的描写似乎表明那个较为古老的方式被采用了。巴尔干地区的几个国家的行刑似乎也是这种方式。
报纸上对于纽伦堡绞刑的描写含糊不清。有人谈起下落板,但也有人说这些该死的人得折腾上十几二十分钟才死掉。或许这是典型的盎格鲁-撒克逊式的妥协,他们决定用下落板,却又把它弄得很短,不能起到什么作用。
这个国家仍然接受绞刑作为死刑的处理方式并不是什么好的征兆。绞刑是野蛮而没有效率的行刑方式,至少,关于它有一件事情——我相信是这是众所周知的——是如此污秽,几乎无法刊登出来。
但是,直到不久前我们对这个问题还是颇感不安的,我们一度还是只在私底下进行绞刑的。事实上在战前,公开处决在几乎每个文明国家都已经成为历史。现在它似乎正在回归,至少在政治罪上是这样,虽然我们还没有真的重新引入这一做法,但通过观看新闻纪实片,我们的确是以看客的形式间接参与了。
回顾历史并进行思考时,你会觉得奇怪:就在十几年前,废除死刑是每个开明人士认为是天经地义且应该支持的事情,就像离婚改革或印度独立一样。而现在不仅要支持死刑,而且还要大声疾呼杀的人不够多才是开明的标志。
因此,在我看来,了解目前窒息而死是否正成为常规的做法是挺重要的,因为,如果人们被教导不仅要为杀人叫好,而且还要为某种格外残忍的虐待形式叫好,那将标志着自1933年以来我们再次走向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