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版序:(如图)
▷导言:https://shimo.im/docs/vVAXMwzYrwhd9X3m/
「土耳其作家、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帕慕克曾说,丹穆若什是世界上读书最多的那个人。丹穆若什或许就像老欧洲的文艺复兴人,当文明晦暗不明的时候,他会通过自己思想的燃烧,让思想和艺术的光明延续下去。八十本书环游地球,既是重构世界文学的版图,也是为人类文化建立一个纸上的记忆宫殿。这记忆既是丹穆若什个人的,也属于近五个世纪以来世界的共同文化记忆。这个独特的写作计划,体现了在危机时刻不退缩的人文力量,当病毒流行的时候,有人依旧在自己的书桌前读书、写作,为黑暗的天地燃灯,给予人间一种希望。」
莎士比亚《暴风雨》中的普洛斯彼罗说过一句众所周知的话:“我们都是梦中的人物,我们的一生是在酣睡之中。”阿塔尔也把我们卑微的一生描述为一个微不足道的虚幻梦境,但我们可以补充一点:他自己的生活因为外族入侵而更加痛苦。他出生在德黑兰以东四百英里处的内沙布尔,其时内沙布尔已经成为从中国到黎凡特的丝绸之路上的重要城市,对来自东方和西方的入侵者而言都是诱人的战利品。一一五四年,阿塔尔大约九岁时,内沙布尔被乌古斯土耳其人攻陷,当这座城市在一二二一年被成吉思汗摧毁时,阿塔尔也不幸丧生。
在《鸟儿大会》的结语中,阿塔尔用自己的名字,或者更确切地说,用他的笔名讲话。“Attar”的本意是从事草药生意的人,包括药材和香料——用它来形容一部既具有指导意义又令人愉悦的作品,还是非常恰当的。他将自己描述为一种来自失败的社会环境中的内心流亡者:
我是阿塔尔,一个买卖药材的人,但
我自己的心和任何浑浊的染料一样黑暗,
我独自为那些世人伤怀
他们无论何事都没有盐分和意念。
我铺开巾幔,泪眼滂沱
浸湿了我的面饼;
我烹煮的是我的心,我很幸运
加百列时不时是我的客人,
既然天使在与我一同进餐,我又如何
能够与每一个愚人同吃共饮?
为避免其中的政治指涉不够明确,阿塔尔接着写道:
感谢上帝,我说,我不与
毫无价值的骗子来往,也不登朝廷;
为何像这样出卖我的心灵?为何
赞美某个愚笨的蠢货又伟大又聪明?
我不吃暴君之食,我也从未
将书籍的题词贱卖成黄金。
与但丁被迎进地狱边境的诗人圈子不无相似之处,他宣告:“我的先行者迎候着我,那我/为什么要寻找那些自我中心、空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