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版序:(如图)
▷导言:shimo.im/docs/vVAXMwzYrwhd9X3m

「​土耳其作家、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帕慕克曾说,丹穆若什是世界上读书最多的那个人。丹穆若什或许就像老欧洲的文艺复兴人,当文明晦暗不明的时候,他会通过自己思想的燃烧,让思想和艺术的光明延续下去。八十本书环游地球,既是重构世界文学的版图,也是为人类文化建立一个纸上的记忆宫殿。这记忆既是丹穆若什个人的,也属于近五个世纪以来世界的共同文化记忆。这个独特的写作计划,体现了在危机时刻不退缩的人文力量,当病毒流行的时候,有人依旧在自己的书桌前读书、写作,为黑暗的天地燃灯,给予人间一种希望。」

【第十一章 东京——京都:东方之西方】

51 樋口一叶《春叶影下》
52 紫式部《源氏物语》
53 松尾芭蕉《奥之细道》
54 三岛由纪夫《丰饶之海》
55 詹姆斯·梅里尔《离别之思》

关注

但仔细审视我们便会发现芭蕉反应的复杂性。一开始,他将这幅场景比诸自然,孩童之脆弱,正如“小草秋风,若非今夜凋零,便于明日枯萎”。随后,他的诗性观察引发了充满同情的实际回应:这一场景太过悲惨,他“欲从衣袖中取食物尽与之”。然后便出现了第三重反应——一首俳句:
诗人听得猿声悲
只今此景堪何叹
弃儿秋风啼?
有趣的是,这里的俳句形式本身似乎受到了压力:常见的五七五调被换成了少有的七七五调。和他在其他地方所作的一样,芭蕉将自己的经验对应于诗歌史上的类似回应,而这里指的是李白写于九百年前的一首游记诗。相较于对此情景给出自己的判断,芭蕉追问“古诗人”看到这个孩子将会作何反应。这一问题既将芭蕉与更久远的传统连接了起来,又使他超越了这一传统:由于他对贫苦的关注,也由于他在前后散文书写中强化的现实主义。
不过,芭蕉并未基于他的最初反应,即弃儿与风中小草的比较,来创作俳句。这一意象或许是俳句写作的完美基础,但显然它并不足够。归根到底,芭蕉所经历的是一个极度“非诗性”的时刻,一个极少甚至从未被唐诗或芭蕉的日本前辈诗人所记录的场景。芭蕉没有躲进关于花草的诗艺构思,而是先停下来把自己所有的食物给了孩子,他的微薄日用将他和这个贫儿隐隐地连结在了一起。在此之后,他才开始诗歌创作,并在其中提出了那个没有回答——或许无法回答的——问题,即当李白遭遇如此非诗性的主题时,他会如何写作。
诗歌创作的持续过程并不发生在幽居之中,而是在一个不断扩大的循环里:早先的诗人启发了芭蕉的旅程,他在途中写下新的诗作,将其与他遇见的诗人交换,其中也包括他在行旅中收下的新弟子。新一代的诗人则将在未来以芭蕉的作品为基础来写作。关于芭蕉的创作过程,一个极佳的例子来自《奥之细道》,当时他刚过白河关,进入北方地界。他写道:
于须贺川驿站,访等穷,应邀留居四五日。问及“过白河关有何佳作?”,答曰:“长途困顿,身心俱疲,况风景夺魄,怀古断肠,难成妙思。”然过关竟无一句,不能无憾,乃吟一句:
风流第一步
插秧时节起歌声
奥之细道上
他将这首诗的创作呈现为对景色的深刻的个人反应,但他的反应之中介是一个社会关系网络。是主人的友好探问,推动他克服自己的疲惫,将零散的思绪连缀成诗。而这首诗反过来又开启了一轮与友人合作的诗歌创作:“此为发句,继有胁句、第三句,终成三卷。”此外,芭蕉并非简单地对白河关的景色或妇人插秧时的民谣作出回应。如他所言,他在关上时正“怀古断肠”。在他的旅程中,他的思绪常常集中于早先的诗人,揣度他们对他所见到的景色的回应,或是他们对日本或中国的类似景色的回应。正如白根治夫关于这一场景所写的:“这里的白河关几乎完全存在于旅人的想象中,作为一种诗学连锁的圆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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