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https://shimo.im/docs/473QMy6aQyu2my3w/」
本书是我的散文选集,大部分来自同名波兰语文集。从某种角度说,它可以被当作一本旅行指南,通向由不知名的“另一个欧洲”所滋养的文学意识。我选择用立陶宛大公国古老首都那些街道的画面充作引子。随后的两篇对话需要几句注解:托马斯·温茨洛瓦是一位杰出的立陶宛语诗人,曾是持异见者,现在在耶鲁教书。不久以前,我们一起出现在波兰克拉科夫雅盖隆大学的大讲堂内,面对约两千名学生,讨论民族主义可能会成为波兰与立陶宛和谐共存的障碍。他站在了亲波兰的角度,而我是亲立陶宛的。
——「前言」
伯:在《古稀之年的诗人》中,你还说“你一切的智慧都将归于虚无”,而之后你又说,自己在构建秩序来对抗虚无。这是一处有趣的矛盾。
米: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矛盾,因为形式(form)就是对混乱和虚无的持久对抗。要是我有充分的智慧,我也不必不断创造形式来对抗混乱和虚无了。因为生命本身有无数的衍生方式,我们一直受到混乱和虚无威胁。我个人对二十世纪的感觉是,我们都被它淹没了。本世纪的种种恐怖和英雄事迹超出了我们的思考和构想。这个世纪很大程度上是无法形容的。同样的道理也适用于人类生活。我们处在自己的语言和历史无法控制的力量之下。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今天每个人都想写一本长篇小说来讲述自己的生活。说到形式,人类生活的一切都是形式,或是在塑造形式;我们与世界产生联系主要是通过由词语、符号、线条、色彩或形状组成的语言;我们不是依靠某种直接联系进入世界的。我们人性的方方面面都需要中介,我们是文明的一部分,我们是人类世界的一部分。写作是一种长久的挣扎,是将许多现实元素转化为形式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