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喜剧通论
——形式的喜剧性和动作的喜剧性——喜剧的张力
▷第二章 情境的喜剧性和语言的喜剧性
▷第三章 性格的喜剧性

【第二章 情境的喜剧性和语言的喜剧性】

我们常常会认为快乐和痛苦是我们生来就熟悉的情绪,好像它们没有自己的历史。尤其是,我们常常认不出我们大部分快乐情绪中所蕴含的与童年相关的成分。如果我们仔细观察,便不难发现——多少现在的快乐只不过是对过往快乐的回忆!如果我们将很多情感中纯粹回忆的东西去除掉,其中还剩下什么能被我们在严格意义上感受到的东西呢?谁又知道,我们到了一定年纪,是否会对新鲜的快乐无动于衷?成年人最甘美的满足除重温童年情感外,还能是什么别的东西吗?童年的情感就像阵阵飘香的微风,随着时间日益流逝,它吹拂我们的机会也日益稀少。总之,不论我们如何回答这个宽泛的问题,有一点总是毋庸置疑的:成年人的快乐与孩子游戏时感受到的快乐是绵延没有间隔的。而喜剧就是一种游戏,一种模仿生活的游戏。如果说孩子们在游戏的时候是通过细线来操纵洋娃娃和木偶,那我们是否也该重新找寻到这些越磨越细的、串联起各种喜剧场景的关键线?我们还是从孩子的游戏说起吧。孩子们会不自觉地在心中放大木偶,为它们赋予生命,最终,木偶成了一种模棱两可的状态——虽然依然是木偶,但同时也变成了活生生的人。我们也因此得到了一些喜剧人物。我们也可以在这些喜剧人物身上检验在前面的分析中得到的规律。我们可以通过这种规律来定义通俗意义上的滑稽情景——所有行为和事件的安排,只要能让我们感受到一种幻觉——它既像日常生活,却又给人一种机械设置的直观感受,那这样的安排就制造了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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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将庄重的内容转换为通俗的表达方式呢?那就会产生滑稽模仿的效果。而这种滑稽模仿的效果还可以延伸到那些本应以另一种语调表达的思想,这些思想本应至少出于习惯而采用另一种语调。比如,德国浪漫主义作家让·保罗·里希特(Jean Paul Richter)引用的关于黎明的描述:“天空从黑色变为红色,就像煮熟的龙虾。”我们可以注意到,用现代生活的词汇来表达古代事物也会产生同样的效果,因为古代的经典本就被赋予了一种诗意的光环。
毫无疑问,是滑稽模仿的喜剧效果启发了一些哲学家,尤其是亚历山大·贝恩(Alexandre Bain)。他们提出了用“贬低(dégradation)”来定义喜剧的一般概念。“当我们看到曾经受人尊敬的事物被展示为平庸和低贱时”,笑就会产生。然而,如果我们的分析是正确的,那贬低就只是换位的一种形式,而换位本身只是引发笑的多种手段之一,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其他手段,因此笑的根源应该在更高的层面上寻找。此外,甚至不必走得那么远,我们也可以轻易看出,如果将庄重的东西转换为琐碎,将最好的转换为最坏的,便会引发笑,那么相反的换位可能更加有趣。
这种相反的换位同样常见,而且似乎可以将其区分为两种主要形式,取决于它是针对对象的大小还是其价值。
一般来说,把小事说得像大事一样,是夸大其词。当夸张被延长时,特别是当它是系统性的时,它是具有喜感的:事实上,此时它表现为一个换位的过程。它使人开怀大笑,以至于一些作者能够用夸张来定义喜剧,就像其他人用贬低来定义喜剧一样。事实上,夸张就像贬低一样,只是某种喜剧的某种形式。但这是一种非常引人注目的形式。它催生了英雄喜剧诗,毫无疑问,这是一种有些过时的体裁,但我们在所有倾向于有条不紊地夸大其词的人中发现了它的遗迹。我们常常可以说,吹嘘正是通过其英雄喜剧的一面让我们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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