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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拉基米尔·弗拉基米洛维奇·马雅可夫斯基〔诗歌〕
(Владимир Владимирович Маяковский,1893—1930)

我对一块砖头呐喊,
我把狂怒的语言的匕首
刺向天空的赘肉:
“太阳啊!
我的父亲!
发发慈悲吧,不要折磨我!
是你把我的血抛洒于尘世之路。
是我的灵魂
如撕碎的云片挣扎在
烧得精光的天空里,
钟楼锈迹斑斑的十字架上!
时间啊!
任凭你这跛脚的圣像画匠
把我的脸胡乱涂抹成
一个世纪丑鬼的神龛!
我是那么孤独,仿佛一个走向失明的人
残存的最后一只眼睛!”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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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头即景》

磨烂的面孔已发霉的帐篷中
酸果从小贩托盘的伤口流出,
而通过我,在月亮的青鱼上
跳跃着一个色彩斑斓的字母。
我叫喊着捶打脚步的木桩,
把战栗扔进街道的方块里。
疲倦的有轨电车的运行
同闪光的拷贝交织在一起。
独眼广场拾起唯一的眼睛,
偷偷摸摸地凑到我跟前。
天空注视着白色的天然气,
用它那张无眼怪蛇的脸。

1913

《因为疲劳》

大地啊!
让我用镶嵌异国金饰的嘴唇的褴褛衣
吻遍你渐渐秃顶的头颅。
让我用锡眼大火上方头发的烟雾
缠绕沼泽凹陷的胸脯。
你啊!我们——两个,
被死亡所囚禁的马嘶高高扬起,
被扁角鹿刺伤和驱逐。
来自屋后的烟雾伸出长手追赶我们,
用沉渣把腐烂在大雨中的火眼激怒。
我的姐妹啊!
在即将流逝的世纪的收容院里,
也许,我会找到我的生母;
我把号角扔给她——这号角
被歌声摧残得血肉模糊。
一条沟渠,绿色的搜寻者,
在田野上跳跃,发出阵阵蛙鸣,
用肮脏不堪的道路的绳索
把我们牢牢地捆缚。

1913

《城市的大地狱》

一洞洞窗口将城市的大地狱
分解成一间间吮吸光明的小地狱。
红发的魔鬼汽车昂首挺胸,
在耳根下炸响一声声鸣笛。
而在那卖刻赤青鱼的招牌下
一个健硕的小老头在寻找眼镜,
当傍晚龙卷风袭来,有轨电车
在滑跑中扬起瞳孔,他大哭失声。
在摩天大楼的洞穴中,矿石燃烧
和钢铁列车砌出的通道的所在——
一架飞机吼了一声,坠落在
清晨的太阳的眼睛流出的地方。
这时——夜揉皱了街灯的床单,
尽情发泄爱欲,陶醉而淫荡,
而在街道的那些太阳后面,在某处
蹒跚着一轮谁都不需要的萎靡的月亮。

1913

您怎么了,
妈妈?
面容惨白、惨白,像棺椁上的白绫。
“别胡说了!
电报,说的是他,
那个阵亡者。
啊,快遮住,
快遮住报纸的眼睛!”

——《妈妈和被德国人杀害的一个夜晚》

假如我笨嘴笨舌,
像诗人但丁
或者彼特拉克!
我会为她一人烧焦心魂,
我会让她毁掉这些诗歌!
我的话语
和我的爱
是凯旋门一座:
所有世纪的情人将
花枝招展、
不留踪迹地从下面穿过。

——《作者把这些诗行献给亲爱的自己》

《我们的进行曲》

在广场上剁脚吧,宣示暴动!
把骄傲的头高高扬起!
我们要发起第二次大洪水,
把全世界的城市彻底冲洗。
时光的公牛一身花斑。
岁月的大车步履缓慢。
我们的上帝快步疾行。
心是我们激越的响鼓。
可有什么高于我们的黄金?
子弹的黄蜂可会蜇到我们?
我们的武器就是我们的歌儿
我们的黄金就是激昂的声音。
青青的草地啊请躺卧下来
给岁月的渊底铺上绿色。
弧状的彩虹啊请你把
急速的飞行送给马儿们。
看见吗星空感到寂寞!
我们在编织没有星空的歌曲。
哎大熊星座!快提出要求
把我们活捉到天空上去。
畅饮欢乐讴歌欢乐吧!
春天在血管里奔涌。
心儿啊更剧烈地搏动吧!
我们的胸膛是青铜的定音鼓。

1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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