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特吕费缪斯的诗】
《咖啡馆》
这男人和这女人,
他们漫长的沉默令光线不安,
光照在他们手上,静止不动的手。
画家用一点淡淡的颜色
使他们的手指活跃。让这一切
像黑夜来临时,那白昼的残余。
那女人
将会就此移动、颤抖。桌子是带转角的,
上面有一层玻璃板,透过它
能清晰看见夜空匆忙的移动。
像窗户?不,是棱镜。它的光线
搜寻着,在房间的半明半暗中。
这里,除了世界什么都没有。那里,在外面,
是希望回来了,带着疲惫,
它在城里不知道什么地方度过了漫长的一天。
啊,朋友们,
去吧,那就是一条河。如何学习
去生活,或者说学习去死亡?没多少时间
去想这些,咖啡馆即将关门。
那么多误解!但在这幅
似乎未完成的画布上,这些空杯子
却闪着光,一点点光。也许它是唯一的
一枚戒指,属于两个相融的生命。
昨夜,光
在睡眠中筑巢,而今早,
已筑成一个世界,等到了晚上,它甚至
变成这件被少许粉色点燃的裙子,
变成这一道视线,要求花园
再多花一点时间迎候她。
画,空的扶手椅,被翻开的书。
在那最初的宽大、温暖的一滴滴液体下,
颜色被点亮。它捡起
什么东西,在浓密的草丛里,是一只手套吗。
画家,我的朋友,你花园里的草
长得如此繁盛了?它无垠的绿
是否覆盖了你曾经成为的那个世界?
没错,但是你看,一只兽睡在这里,草被揉皱了。
它的宿地犹如一个符号,这符号
比失去的事物更多,比过往的生活更多,
比深夜路上的歌声更多。
用你的画笔探测那个草丛中的影子,
向我们揭开符号的简单存在:
这个梦,不,这块黄金,
它使过去的事物变成现在持存的。
——《房间,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