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就是身体无病痛,精神无困扰。
在研究哲学这件事上,年轻的时候每个人都不该拖延,年纪大了也不该失去热情,因为追求心灵健康无所谓早晚。如果有人说研究哲学的时候未到或机会已逝,那就像是在说幸福现在还不该来,或不会再来了一样。因此,无论年纪大小,每个人都应该学习哲学。它能让年长者从过往的美好经历中获益,在岁月渐增时依然保持年轻,也能让年幼者立即成熟起来,面对未来无所畏惧。我们应当多多实践创造幸福的方法,因为拥有幸福显然便拥有了一切,而失去它时我们也会付出一切去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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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壁鸠鲁:花园中的哲人

第欧根尼·拉尔修

智者不入爱河,也不惧死亡。
斯多葛派的第欧提姆(Diotimus)对伊壁鸠鲁怀有恶意,用残酷的手段中伤他,以伊壁鸠鲁之名出版了五十封色情信件;编撰情书的那个人也是如此,号称这些信件出自伊壁鸠鲁,其实它们的来源可以追溯到克里西普斯。斯多葛派的波希多尼(Posidonius)和他的追随者们更是不怀好意。……他们声称伊壁鸠鲁曾与母亲一起走街串巷,为净化仪式诵经,又和父亲一起教过语法课,但赚到的钱却少得可怜;还说他的一个兄弟是皮条客,且与交际花“小狮子”有染,而伊壁鸠鲁本人则是剽窃他人理论的骗子。……
当时皮托克勒正是一名如花少年,在给他的信中,伊壁鸠鲁写道:“我将坐待你那美丽的、如神般的降临。”……他们还声称他曾写信给许多其他的交际花,尤其是那位“小狮子”,就连梅特罗多罗斯也对她倾心。据说,在伊壁鸠鲁的一本著作《生命的目的》(The Purpose of Life)中,他曾写道:“对我来说,如果不能一边大快朵颐,一边美人在怀、醉心歌舞,那我就不知道该如何去思考善了。”在一封写给皮托克勒的信中,他还说过:“扬帆吧,幸福的青年,快远离所有的书本知识。”
爱比克泰德也称他为“卑鄙无耻的家伙”,并对他恶语相向。甚至连梅特罗多罗斯的兄弟、伊壁鸠鲁的学生提摩克拉底(Timocrates),在退出学园后,也在一本名为《舒适生活》(The Amenities)的书中称,伊壁鸠鲁因为奢靡享乐每天要呕吐两次,还说自己面对每晚的哲学讨论和神秘的兄弟聚会也差一点无力逃脱。他还指责伊壁鸠鲁在许多方面都对自己研究的学问知之甚少,对于生活更是无知;说他的身体状况糟糕,多年来出行一直离不开轿子;说伊壁鸠鲁在写给“小狮子”的信中提到他每天的伙食开销高达一明那……还说有一些别的交际花曾与伊壁鸠鲁和梅特罗多罗斯同居,分别是“小妈咪”(Mammarion)、“小甜心”(Hedeia)、“小亲亲”(Erotion)和“小乖乖”(Nicidion)。

1.感知是完全非理性的,它没有记忆能力;感知不是自发的,当它被其他东西激活后,它无法对此做任何的增添或删减。
2.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反驳感知。如果是同一类感官感知,A感知不能反驳B感知,因为它们具有同等的权威性;不同类别的感知也无法相互反驳,因为两者所判断的并不是同一对象。
3.理性也不能反驳感知,因为它完全依赖于感知。
4.一种感知也不能反驳另一种感知,我们关注所有的感知。
5.人类感官知觉的存在保证了感知的真实性。
6.我们的所见和所闻,如同我们经历的痛苦一样,都是实际的存在。
7.对于无法感知的事物,有必要从现象中做出推论。
8.所有的概念都来源于感知,包含了重合、类比、模拟和组合的过程,也有思考的作用。
9.无论是疯子的精神世界中的画面,还是人们梦中的景象,都是现实存在的东西。因为它们能激活心智,而不存在的东西并不能做到这一点。
10.伊壁鸠鲁学派认为“概念”指的是一种存在于心智中的“理解”、“正确观点”、“想法”或“普遍认知”。换句话说,是对外部世界频繁唤起的感知的记忆。例如,你想说“X是一个人”。一旦“人”这个字被说出,我们会立刻想到一个典型的人的形象,这就是根据先前的感官数据形成的概念。因此,任何词语最初的意义,都清晰而明确地揭示了真理。而且,如果我们事先没有相关的知识,就无法探究我们想要调查的事物。例如,想知道“远处的那个东西是马还是牛”,意味着我们必须有一些关于牛和马外观的概念。如果不是先通过概念了解到外观,我们甚至叫不出任何东西的名字。因此,概念是清晰而明确的事实证据。
11.此外,信念也需要清晰的前因证据支撑——在我们表达相信某事时会用到这些证据。(例如,我们怎么知道这是一个人?)信念也被称作假设,它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如果已被验证或未能被驳倒,那就是真实的;如果未能被验证或已被驳倒,则是虚假的。正是出于这个原因,他们引入了“问题待验”的原则,就好比只有靠近一座高塔,才能看到它是什么样子。
12.根据伊壁鸠鲁学派的说法,情感分为两种,即快乐和痛苦。它们存在于所有动物身上,前者是受到本性欢迎的,后者是受到本性排斥的。正是这两种感受决定了我们做不做某件事。
13.有些研究涉及实际的情况,而有些研究只是语言层面的问题。

让我们回顾一下伊壁鸠鲁和他的后继者们对于智者的看法:
1.人们会因仇恨、嫉妒或轻蔑而给他人造成伤害,但智者则通过理性掌控所有的情绪。
2.人一旦获得智慧,便无法重回蒙昧,更不屑假装无知。他会更深刻地感受快乐与痛苦,却不会因此削弱他的智慧。
3.一个人并不是在任何身体状况或民族背景下都能得到智慧。
4.智者即使受到折磨,他仍然是幸福的。不过,在那种情况下,他会发出呻吟和哀叹。
5.无论朋友在场与否,只有智者会一如既往地表现出感激之情,一直赞美他们。
6.按照第欧根尼总结的伊壁鸠鲁的伦理学教义,智者不会与任何法律禁止的女人发生关系。
7.智者不会惩罚他的家奴;他会向他们展现仁慈,宽恕那些尽职尽责的人。
8.伊壁鸠鲁学派认为,智者不入爱河,也不惧死亡。
9.第欧根尼说,爱并非神灵所赐。
10.智者不会在公共场合发表华丽的演说。
11.性行为对人没有任何帮助,它没有伤害到人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12.正如伊壁鸠鲁在《问题》和《论自然》中说的那样,智者也会结婚和生儿育女;但他会根据自己的生活状态来决定婚姻,并如实接受结果。
13.他会特意避开某些人,更不会在饮酒时丑态百出,就像伊壁鸠鲁在《会饮》中所说的。
14.他不会插手政治(《生平》,第一册),也不会扮演独裁者,更不会像犬儒主义者那样过着求人施舍的生活(《生平》,第二册)。
15.即使失明,他也仍然会积极生活。
16.他也会同常人一样悲伤,如第欧根尼在他写的《摘录》(Excerpts)第五册中所述。
17.他会亲自为自己的法律案件辩护。
18.他会留下书面作品,但不会在公共场合发表安排好的演说。
19.他会谨慎管理自己的财产,为未来做好准备。
20.他热爱乡村生活。
21.面对逆境他将顽强抵抗,因为没人能完全指望幸运女神的青睐。
22.他也会注意自己的名声,但只是不愿失去大家的尊重,仅此而已。
23.在节日里,他会比其他人更加快乐。
24.他会为他人塑像,但对自己却并不上心。
25.只有智者才真正懂得音乐和诗歌,但他不会真的创作诗歌。
26.两位圣贤之间,并没有谁比谁更智慧。
27.如果遇到需要钱的情况,他会去赚钱,但只会通过自己的本职来赚钱。
28.有时候他也会侍奉君主。
29.他对别人幸灾乐祸只是为了纠正对方的错误。
30.他会创办学园,但不是为了蛊惑人心;他会公开讲学,但不是出于自愿;他会发表教条式的言论,但不会心存怀疑而表里不一。
31.无论是睡是醒,他都始终如一。32.有时候他会为朋友牺牲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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