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
(Михаил Алексеевич Кузмин,1872—1936)

我很快将动身——没必要折磨自己,
明天一早,明天一早,我将启程。
漫漫长路啊,你既令我厌恶又令我期待,
离开之日啊,你那么遥远,那么奇怪!
我向往,我害怕,我忐忑不安,
我不敢相信温柔的会面已经临近。
草地、乡村、山冈、河流一掠而过,
或许,与它们今日一别,将是永诀。
我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不知道,——
我只能幻想这迷人的双眸和芳唇。
分别的日子里我积累了多少柔情啊——
一如我甜蜜的亲吻这般有力、深沉。
我兴奋,细雨淋湿了我的衣裳:
它给我带来了甜蜜的希望。

——《没关系,任凭细雨淋湿了我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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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像占卜家身边的少年:
你在阅读我心中的一切,
你在揣摩我所有的想法,
你在了解我所有的思绪,
但你的知识还不够广博,
而且话语在此无需太多,
这里不需要镜子,不需要火盆,
在我的心中和思想里
不同的声音说的只有一个:
“我爱你,永远爱你!”

——《亚历山大之歌》

大概,我是正午怀胎的,
大概,我是正午出生的,
所以我从小喜欢太阳,
喜欢太阳灿烂的光芒。
可自从我见到了你的明眸,
我对太阳再也不曾动心:
我何必要只爱它一个,
当你的眼睛里有两个太阳?

当我凝视着你灰色的双眸,
并说“我爱你”时,任何一位修辞家
能明白的只有“我爱你”——别无其他。

春天的时候白杨换上新叶,
春天的时候阿多尼斯
从死亡之国返回家中……
你呢,我的欢乐,春天的时候何去何从?
春天的时候人人驾船出海,
或者骑上快马
在城外的花园四处逡巡……
而我能与何人泛舟而行?
春天的时候人人穿上新衣,
捧着花束成双结对
去草场上采撷紫罗兰……
而我,你可会命我枯坐家中?

难道不是真的
自从我见到了你
我什么都看不见
什么都听不见
什么都不想要,
只想见到浓眉下
你的那双大眼,
只想听见你的声音?

这个月他们来过四个人,
但四个人中我爱的只有一个。
第一个完全为我而破了产,
每过一个时辰送我一份新礼物,
为了给我买手镯他卖掉了磨坊,
每当我跳舞那手镯就会哗啦啦作响,——
他破产了,但他并不是我爱的那一个。
第二个写了三十首哀歌献给我,
那些哀歌在罗马出现之前就远近闻名,
说我的面颊好似朝霞,
而我的发辫就好像夜的垂幕,
但他并不是我爱的那一个。
第三个,唉,第三个那么英俊,
以致他的亲姊妹为他悬梁自尽,
生怕自己爱上他而不能自拔;
他不分白天黑夜站在我门口,
苦苦恳求我开口:“来吧!”可我一声不吭,
因为他并不是我爱的那个人。
而你,并不富有,也不会吟咏朝霞和夜色,
你的相貌也不英俊,
当我在阿多尼斯的节日上
给你一枝石竹,
你只是无动于衷地瞥了一眼,
然而你呀,就是我爱的那一个。

永恒的诸神啊,
我多么喜欢这个美丽的世界!
我多么喜欢太阳、芦苇
和绿色的大海的波光
透过金合欢纤细的枝条!
我多么喜欢书(我朋友们的),
与世隔绝的居所的宁静
和窗外
远处瓜园的景致!
我多么喜欢广场上花花绿绿的人群,
那些叫喊声、歌声和阳光,
踢球的男孩子们欢乐的笑声!
愉快的闲散之后
回到家中,
夜色渐深,
当天空星辰乍现,
我和已经久远的朋友
从灯火通明的宾馆旁边走过!
永恒的诸神啊,我多么喜欢
淡淡的忧伤,
明天到来前的爱情
对可爱的人生无怨无悔的死亡,
我以酒神的名义起誓,
以我身心的全部力量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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