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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在郊外漫游时,看了古代的“跑马”的遗迹,还深入矮竹丛生的那须筱原,凭吊了玉藻前的古坟。之后又参拜了八幡宫。当年那须与一射扇子时,曾祈祷曰:“愿吾氏神正八幡助我!”当我听说这一幕就发生在这里时,不禁大为感动,仿佛亲身感受到了神灵的威严。日落黄昏时,我们又回到了桃翠的家里。
附近有座名叫修验光明寺的庙宇。我们受邀参拜了里面的行者堂。
夏山环绕中
拜过行者步履健
飘然再登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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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生石
离开了黑羽后,我们便前去观看那有名的杀生石。城代特意安排了马匹送我们前去。
不料马夫竟恳求道:“请给我写一张诗签留作纪念吧。”真没想到一个牵马之人也会有这样的雅兴。感动之余,我就给他写了这么一句俳句:
茫茫那须野
子规掠空声凄厉
速引马首回

杀生石位于一旁有温泉涌出的山阴之处。
该石之毒至今不减,四周铺满了野蜂、蝴蝶之类昆虫的遗骸,层层叠叠,连沙砾的颜色都看不到了。

殺生石
是より殺生石に行。館代より馬にて送らる。
此口付のおのこ、短冊得させよと乞。やさしき事を望侍るものかなと、
野を横に馬牽むけよほととぎす
殺生石は温泉の出る山陰にあり。
石の毒気いまだほろびず。蜂·蝶のたぐひ、真砂の色の見えぬほど、かさなり死す。

眼下虽然刚刚入夏,可我的耳边却仿佛刮起了能因法师的“秋风”;眼望着新绿葱翠的枝头,也不禁让我想起了源赖政的“红叶”。正所谓情殊时异,而风雅依旧。更有那雪白的卯花遍地开放,白色的野蔷薇花也点缀其中,穿行其间,简直就跟行进在古诗所描写的茫茫雪原中一般。

又听说在该宿驿地的某个角落里,有个结庵于大栗子树下,遁世隐居的和尚。西行法师所吟咏的“淡然拾橡实”,说的不就是这种生活吗?多么的超凡脱俗,悠然闲适。一时间感慨良多,于是就记下了如下的文字:
“栗”者,“西”“木”也。乃与西方净土有缘之木。行基菩萨穷其一生,皆以此木为柱,为杖。
檐下栗树花
悄然独放无人赏
质朴亦超然

信夫里
第二天天一亮,我们就去信夫里寻访那块有名的染印石。结果发现它在一个山背后的小村子里,十分偏僻,并且有一半埋在了土里。村里的小孩告诉我们说:
“从前,这块大石头是在山上的,可老有过往的行人拔了田里的麦子去石头上蹭,想试试这石头灵不灵,把麦田弄得一塌糊涂,惹得村里人十分讨厌,就把它推下了山谷,让它正面朝下地躺着了。”
真没想到还会有这种事情。面对如此“名胜”,我们也只能徒唤奈何了。
名石半入土
染衣神迹何处有
翻飞插秧手

• しのぶの里
あくれば、しのぶもぢ摺の石を尋て、忍ぶのさとに行。遙山陰の小里に、石の半土に埋てあり。里の童部の来りて教ける。「昔は此山の上に侍しを、往来の人の麦草をあらして、此石を試侍をにくみて、此谷につき落せば、石の面下ざまにふしたり」と云。さもあるべき事にや。
早苗とる手もとや昔しのぶ摺

前程漫漫,尚遥遥无期,而我这老病之身是否能坚持到底呢?想来不免惶恐忐忑。可转念一想,旅途原本就是艰苦的,途经穷乡僻壤受些磨难也在所难免。我等早已看破了人生无常,置生死于度外了,纵然“死于道路”,也不过是天命使然而已,又有什么可哀叹的呢?

笠岛
穿过镫折险道和白石城下,我们便来到了笠岛郡。藤中将实方的墓在哪儿呢?有人告诉我们说:
“远处右边那座山的旁边,有两个村子,叫作蓑轮和笠岛。道祖神的神社和‘遗物’芒草就在那儿。”
当时正值梅雨季节,道路泥泞不堪,我们也早已累得不行了,所以没有前去,只是远远地眺望了一下就匆匆离去了。想到蓑轮、笠岛这两个地名倒与这霏霏淫雨不无关系,颇觉有趣,便吟了这么一句:
笠岛何处寻
霏霏淫雨路泥泞
慨然又前行

那天晚上我们就住在岩沼。

• 笠島
鐙摺·白石の城を過、笠島の郡に入れば、藤中将実方の塚はいづくのほどならんと、人にとへば、「是より遙、右に見ゆる山際の里を、みのわ·笠島と云、道祖神の社、かた見の薄、今にあり」と教ゆ。此比の五月雨に道いとあしく、身つかれ侍れば、よそながら眺やりて過るに、簑輪·笠島も五月雨の折にふれたりと、
笠島はいづこさ月のぬかり道
岩沼に宿る。

想起饯别之时,举白曾赠我这么一句:
细语寄晚樱
吾师远来恐难见
示以武隈松

现在,我倒有兴以此作答了:
行来三月零
晚樱散尽何足憾
二木青松在

「武隈の松みせ申せ遅桜」と、挙白と云ものの餞別したりければ、
桜より松は二木を三月越し

五日,我们参拜了权现。在此开山的是能除大师,但他是什么时代的人,却不甚明了。《延喜式》里将该寺写作“羽州里山之神社”。恐怕是抄手将“黑”误写为“里”,而成为“里山”的吧。而“羽黑山”也就是“羽州黑山”之简称吧。至于该国为什么叫“出羽”,《风土记》上是这么说的:“该国以鸟之羽毛呈献朝廷。”羽黑山与月山以及汤殿山一起统称为“出羽三山”。该寺从属于武藏国江户东睿山宽永寺。奉天台宗之止观为根本法门,如朗月悬空,普照一切,又辅以圆顿融通之法,似灯台近照。山上僧房连成了排,众僧人个个勤于修行。对于圣山圣地的效验,人们既无比尊崇,又十分敬畏。想必此山一定长久繁荣,真是座不可多得的圣山啊。

坐在岩石上稍事休息时,突然发现一棵高约三尺的樱花树上,颗颗花蕾竟然都已绽放了一半了。这树埋在积雪之中,却对春天念念不忘,尽管已晚了许多时日,也仍要一吐芳华。这种矢志不渝的心志,可敬可佩,简直就跟“炎天梅花”在此芳香四溢一般。由此我又联想起行尊僧正的一首吟咏樱花的和歌,就愈加觉得眼前这株樱花的可贵了。
由于山里的内情以及修行者的状况是不准对外人讲的,我在此也就不多写了。
回到住处后,应阿闍梨之邀,我们就将三山巡礼的俳句写在了短册上。
新月影淡淡
凉风习习羽黑山
吾心亦恬淡

月光透云间
疑似云峰溃崩散
化作月之山

内情不外传
汤也泪也湿衣衫
谨严汤殿山

香钱落满地
路不拾遗汤殿山
感佩泪沾衫(曾良)

自古以来,和歌中所吟咏的名胜,因山崩水淹,道路新辟而无迹可寻的很多。诸如巨石被埋入土中,树木老朽后重新栽种之类,可谓是不胜枚举。到了这里,我们才终于看到了实实在在的流传千年的古迹,并通过文字,得以一窥古人之胸臆。这正是不畏艰辛,长途跋涉的价值之所在,也是人活在世上的最大快乐。欣喜之余,我们完全忘却了旅途劳累,禁不住热泪盈眶,泫然欲滴。

我们回到岸上后找了家客栈住下。那是一栋一开窗便能看到大海的二层小楼。旅途中寄寓于此,简直就跟睡在天地风云之中一样,内心的感觉奇妙无比。
为此,曾良吟咏了这么一句俳句:

松岛仙境美
子规啾啾难相配
快换鹤衣来

面对朝思暮想的如此美景,我心潮起伏,激动万分,根本没心思吟诗作句。但睡又睡不着,便从行囊之中取出了离开深川草堂时,素堂所赠的吟咏松岛的诗,以及原安适吟咏松浦岛的和歌,以慰我夜之难眠。其实,我还带着杉风、浊子所作的俳句呢。

金泽

翻过卯花山,越过俱利伽罗谷,我们于七月十五日来到了金泽。在金泽,我们与一位来自大阪的、唤作何处的商人同宿一店。
久闻当地有位名叫一笑的名人,醉心于俳谐,声望颇隆,但年纪轻轻的就在去年冬天去世了。他哥哥为他举办了俳句追悼大会。我吟咏的俳句为:
萧瑟秋风吹
和吾恸哭声声悲
君墓颤巍巍

受某草庵主人招待时
瓜茄好滋味
欣然动手自剥皮
秋凉透心底

途中有吟
夏尽秋来早
赤日依旧当空照
寒风也来到

于小松吟得
佳名惹人爱
风中小松与萩芒
慰吾旅愁肠

• 金沢
卯の花山·くりからが谷をこえて、金沢は七月中の五日也。爰に大阪よりかよふ商人、何処と云者有。それが旅宿をともにす。一笑と云ものは、此道にすける名の、ほのぼの聞えて、世に知人も侍しに、去年の冬早世したりとて、其兄追善を催すに、
塚も動け我が泣声は秋の風
ある草庵にいざなはれて
秋涼し手毎にむけや瓜茄子
途中吟
あかあかと日は難面もあきの風
小松と云所にて
しほらしき名や小松吹萩すすき

当晚,天朗气清,月色格外皎洁。我问店主人道:
“明天晚上也能看到如此美丽的月亮吗?”
店主人一面给我斟酒一面答道:
“我们这北陆地区,气候变化无常。明晚是阴是晴,谁也说不定啊。”
当晚,我还去参拜了气比神宫。
那儿是仲哀天皇的神庙。神社内气氛庄严肃穆,月光透过松树枝叶的缝隙洒向地面,将庙前的细砂照得如同白霜一般。
从前,游行二世上人许下宏愿,亲自割去野草,亲自担来土石,还开沟排水,晒干了泥泞水潭,为前来参拜的人排除了障碍。后来,这一成例就成了一项活动,历代上人都亲自担砂到庙前,一直延续到今天。据旅店主人说,这就叫作“游行担砂”。
月明天气爽
游行担来细细砂
疑是地上霜

十五日,店主人的话应验,下雨了。
天气变无常
忽晴忽雨不及防
名月在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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