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忠诚并不难,我想我会把所有掠过心头的事情告诉你,虽然我仍然不确定这么做合不合理。你知道我这几天到底怎么回事吗,波多里诺?我梦见你了。那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我觉得那是一个美丽的日子,因为我知道你在某个地方。接着我又觉得那一天非常丑陋,因为我见不到你。真是奇怪,一般人是在快乐的时候才笑,痛苦的时候才哭,但是我现在却会在同一个时候又哭又笑。我是不是生病了?不过这种病还真是美。爱上自己的病症合不合理?”
“你是我的老师,我温柔的挚友,”波多里诺笑道,“所以你不应该问我这个问题,因为我觉得自己也患了同样的病症。”
伊帕吉雅伸出一只手,她再次轻轻触摸他的刀疤:“你肯定是一个好人,波多里诺,因为我喜欢触摸你,就像对阿卡修一样。你也摸摸我,或许你可以唤醒一些仍然存在我心中,而我还没有发现的火花。”
“不行,我温柔的爱人,我不希望伤害你。”
“摸摸我的耳朵后面。对,就是这样,继续……我们无疑会通过你唤出一个神祇。你的身上一定存在着将你连结到某种东西的征兆……”
她把手放在他的衣服里面,让自己的手指在他的胸毛之前滑动。她凑过去嗅了一下:“你身上长了许多草,很好的草。”她说。然后她接着说:“衣服下的你真是俊美,就像一头年轻的野兽一样。你很年轻吗?我对人类的年龄并没有概念。你很年轻吗?”
“我很年轻,我的爱人,我现在才真正地诞生。”
这时候,他开始近乎粗暴地抚摸她的头发,她则把双手放在他的颈后,然后就像他是一头小山羊一样,轻轻地舔舐他的面孔。她接着非常贴近地看着他的眼睛,笑着说,他有一股咸咸的味道。波多里诺从来都不是一个圣人,他紧紧地抱住她,用他的唇去搜索她的唇。她因为害怕和惊讶而颤抖,并试图挣脱,不过她最后还是让了步。他的嘴巴里有一股桃子和杏子的味道,她用舌尖轻轻敲打,并第一次尝了他的舌尖。
波多里诺将她往后推开,不过并不是因为道德的问题,而是为了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她看到了他的器官之后,用手指轻轻碰触,感觉到它的生命力,然后她表示自己想要它:显然她自己并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如何要它,但是某种森林里的力量或泉源的启发,让她知道自己应该做的事。波多里诺开始不停地亲吻她,他让自己的唇顺着颈子滑下,接着来到肩膀,他慢慢取下她那件紧身衣袍,同时也看到了她的乳房。他将自己的面孔埋在中间,并用自己的双手继续让那件衣服顺着她的腰线滑落。他感觉到她紧绷的小腹,摸了摸她的肚脐,并出乎意料地提早摸到了覆盖她的宝贝的那一片毛发。她低声地呢喃:我的始源、我的僭主、我的八圣、我的圆满……
波多里诺把双手伸到仍套在她身上的紧身衣袍里面,而他感觉到那一片接近阴户的毛发越来越浓密,不仅覆盖了她的大腿上方,并朝着臀部一直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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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重逢既羞赧又激动。她的眼睛闪烁着幸福的快乐,但是接着立刻腼腆地低下头。他们在草地上坐下来,而阿卡修在不远的地方乖乖地吃草。周遭的花朵散发出比平日还要浓郁的香味,而波多里诺觉得自己好像刚刚喝了布尔克一样。他不敢说话,但他最后还是开了口,因为这股强烈的沉默可能会让他做出一些不当的举止。
他这时候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表示,真正的情人在第一次约会的时候,会脸色苍白、全身颤抖而变得沉默不语。那是因为爱情已经凌驾了两个领域,也就是本性和灵魂,并在一举一动当中,摄取他们全部的力量。于是,当两个真正的情人私下碰面的时候,爱情会干扰或近乎僵化身体的全部功能——无论在生理上或精神上。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舌头才会拒绝说话,眼睛才会看不清楚,耳朵才会听不见,而四肢也全都拒绝履行自己的责任。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如果爱情在内心深处滞留太久,被解除力量的身体也会日渐虚弱。但是到达某个阶段的时候,内心会因为承受了炽热的急躁,几乎将热情抛到自我之外,让身体的功能得以重新恢复运作,而情人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口说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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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着明白真正的爱情会停留在心房里,很少会再回到想象的空间,所以爱人缺席的时候,才无法复制出躯体的形象。惟有私通的爱情,因为进不到内心深处,才会通过肉欲幻想的滋养来制造出这类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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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就是爱人和被爱的人之间的怀疑、恐惧和毁谤,而圣约翰曾经说过,完美的爱情会驱逐所有的恐惧。我没有嫉妒的感受,但我无时无刻不在试图想象她的面貌,可我一直办不到。我记得看着她的时候心里面的感受,却无法想象她的容颜,尽管我们见面的时候,我除了盯着她的面孔之外,什么事都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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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闪闪发光,她的肤色似乎变得温暖,她的双手几乎颤抖,她的声音充满了悲伤,而她似乎正在哀求波多里诺也相信这项启示。波多里诺相信造物主确实犯了许多错误,不过她的存在,让这个世界成了一个让人渴望而又因所有的完美而变得耀眼灿烂的地方。
他不再抗拒,大胆地握住她的手,轻轻地吻了一下。她起了一阵哆嗦,像是尝试了一种未知的经验。她首先说:“你也一样被一名神祇占据。”接着用双手遮住自己的面孔,而波多里诺听到她惊愕地喃喃自语:“我失去……我失去了那股淡漠……”
她半句话都没说,就头也不回地转身朝森林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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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必须在四周创造出绝对的平静。我们面对自己的思绪、想象、感觉,让自己置身遥远的孤独;我们找到平和、安宁。这时候,我们感觉不到愤怒、欲望、痛苦和快乐。我们将会脱离自我,在绝对的孤独和深沉的宁静当中感觉一片愉悦。我们会无视美好的事物,因为我们已经超越了美的本身,超越了道德的吟咏,就像进到一座神殿,将所有的雕像抛在身后,让他从此失去形与象而成了上帝本身。我们不应该再去召唤中间的力量:超越他们会让我们克服所有的弱点,在这个隐蔽的地方,在这个神圣而难以接近的地点,我们将可以超越神祇的体系以及始源的阶级,这一切都将是我们从自身存在的问题痊愈后所留下的一些回忆。那就是道路的尽头,我们将从所有的束缚中解脱而得到自由,从此单独地奔向惟一。在回归绝对单纯的过程当中,除了阴暗的荣耀之外,我们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掏空了灵魂和智力之后,我们就会超越精神的王国,我们会像东升的太阳一样高高在上,我们会闭起瞳孔凝视明媚的阳光,我们会成为火焰,黑暗中的黑色火焰,我们会通过火焰的途径来完成我们的旅程。而就是这一刻,一旦回溯长河的源流,我们不仅可以向自己,也可以向神祇和上帝证明这一道源流确实可以回溯,我们于是治愈了这个世界,消灭了邪恶,置死神于死地,并解开了造物主手指缠绕的绳结。波多里诺,我们注定要来治疗上帝,他的赎罪托付在我们身上:我们通过我们的狂喜,让天地万物回到上帝的心中。我们交给他一股可以大口呼吸的力量,让他可以将吐出来的邪恶再吸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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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那朵向日葵了吗?它随着太阳移动,一边寻觅,一边祈祷,可惜你还不知道如何聆听它在一天当中实现它的弧形动作时所发出的飒飒声,你会听得见它对太阳唱出的赞歌。现在再看看那些莲花:它们在太阳东升的时候绽放,对着天顶盛开,然后在太阳离去的时候合闭。它开闭它的花瓣来赞颂太阳,就像我们张闭嘴巴来进行祈祷一样。这些花朵活在与天体的感应当中,所以保存了天体的一部分力量。如果对这朵花产生了作用,你就会对太阳也产生作用,如果你知道如何对太阳产生作用,你就会影响太阳的动作,并通过太阳,与某种和太阳处在感应当中而更臻完美的东西结合。但是这样的事并不只发生于花朵,也发生在石头和动物身上。每一个身上都驻留了次要的神祇,并试图通过更重要的神祇和共同的源头结合在一起。我们从孩提时期开始,就学会了一种对主要的神祇作用,并重新建立失落连结的艺术。”
“那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我们被教导去将石头、草梗、香气等完美而具神性的东西编织在一起,来组成一个……我应该怎么对你说,凝聚不同元素力量的感应容器。你应该知道,无论一朵花、一颗石头,或甚至一只独角兽,全都拥有一个神圣的特质,但是单枪匹马无法召唤重要的神祇。通过艺术,我们的混合物重现了我们欲召唤的本质,并增加了每个元素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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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是一项错误,上帝的一部分还是留在我们这些能够思考的动物以及其他动物或静物等天地万物的身上。我们周遭的一切都驻留着神祇,植物、种子、鲜花、根源、泉源,每一个都因为伪劣地仿造上帝的思想而吃尽苦头,所以惟一的希望就是回去和他结合。我们应该在相对的事物之间找到和谐,我们应该帮助上帝,让这些光芒、这些深藏在灵魂和事物当中对上帝的记忆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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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帕吉雅勾着波多里诺的手臂,带着他走进森林里。她的头贴近他的脑袋,而他注意到她的头发散发着一股植物的清香。“你看这棵树,从根部到最后一片叶子之间流动的是生命本身。树根牢牢地让自己抓住了大地,树干则让自己茁壮到足以度过每一个季节,但是树枝却有一种干枯、折裂的倾向,树叶会在生存了几个月之后掉落,嫩芽的生命更是只有短短几个星期。叶子之间所受的罪远远超过了树干。一棵树是一个单一的个体,但是它在扩张的过程当中受罪,因为它变得繁复,并在变得繁复的同时日益衰竭。”
“但是这些树叶非常美丽,你自己也享受了叶下的阴凉……”
“这下你知道自己也可以变得明智了吧,波多里诺?如果没有这些枝叶的话,我们就不能坐在这里讨论上帝,如果没有这一片森林的话,我们根本就不会相遇,而这可能是最糟糕的一种痛苦。”
她这么说的时候,就像那是最单纯赤裸的真相,但是波多里诺却再一次感觉胸口被刺穿,尽管他不愿意、也不能够表现出自己的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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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提到造物的错误和邪恶的时候,伊帕吉雅,好像你已经置身事外,你生活在这一片森林当中,就像周遭的一切都和你一样美丽。”
“但是如果连邪恶也来自上帝,我们从此就可以在邪恶当中找到一些善良。你听我说,因为你是一个人类,而人类并不习惯以正确的方式进行思考。”
“我知道,我的思想也不正确。”
“不,你只是思考,但光是思考并不够,这并不是正确的方式。现在,你试着想象一道没有源头、溢散成千百条河流而永不断水的清泉。这一道泉水非常平静、清凉和清澈,河水朝着不同的方向奔流时,因为沙土而混浊,在岩石之间湍涌、呛咳、哽咽,有时候甚至干涸。这些河流受了许多罪,你知道吗?但是就算最泥泞、最汹涌的河川,河床上面流动的还是水,和这座湖出自同样的泉源。这座湖所受的罪并没有一条河川那么多,因为在一片清澈当中,它可以好好回想自己诞生的泉源;而一滩虫菌丛生的池水所受的罪,就比一座湖或一条湍流更为严重了。但是它们全部都在某种程度上受罪,因为它们都想回到发源的地方,却又忘了应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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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象千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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