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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大河【波兰】〔诗歌〕

风用雪花覆盖了那些印迹,
大地带走了所有的尖叫,
如今已无人记得,
那是怎么回事,何时发生。
只有金光闪闪的十音节诗
在持续,
且将一直继续,
凭着自身和谐的原因。
而我,后来,带着一丝愁绪
回到他的大海墓地,
在每天被开启的中午时分。

——《朗诵》

@reading

我正与我的时代一同离去,准备接受审判,
它会把我算在时代的幽灵中间。

——《卡普里岛》

每年、每天的每个时辰
人们都被虚幻掌控。
他们建造沙堡,收集邮票,
对镜自赏时沉醉于虚幻之中。

——《报告》

因为在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只发疯的兔子四处乱窜,
还有狼群嚎叫,连我们自己都害怕被别人听见。

对橡树的本质、对山峦的顶峰,
对黄蜂和旱金莲的无比眷恋,
迫使这场远征延续不断。
为了在延续的同时,
让词句证明我们面对死亡时的雍容。
还要证明,我们以诚挚之心惦念着,
那些如我们一般存在过、追求过,却籍籍无名的人们。
因为在这片大地上存在过本身,
就远非任何姓名可以形容。
我们如兄弟般彼此相搀,忘记所有龃龉,
一些人把另一些人的话译成别的语言,
真的,我们都是漂泊队伍中的一员。
因此,我怎能不心怀感激,如果我是被较早召唤的一个,
而难以理解的矛盾,却没有夺走我的赞叹?
每当太阳升起,我都会抛弃对夜晚的疑虑,
去迎接新的一天,宝贵的、虚幻的一天。

做你们自己吧,大地万物,请做你们自己。
不要指望我们、指望我们的呼吸,
不要指望狡诈的眼中那些幻想。
我们思念你们,思念你们的本质,
希望你们延续你们自己,
那些纯净的、未被任何人窥视的东西。

——《立陶宛,五十二年后》

在自己的身体里感受他们的肝脏、胰脏和肚肠,
男性性征和女性性征,那些逝去的,在他身体里重逢,
还有每一点羞涩,每一次忧伤,每一段爱情。
如果我们可以触及智慧,
他想,那么在同情的一刻,
当区隔我们的东西消失时,
丁香枝头的雨滴,
会同时滴落在他的、她的和我的脸上。

——《青春之城》

草地

那是在干草收割之前,河畔一片繁茂的草地,
一个阳光明媚的六月天。
我用一生寻觅,终于找到它,认出它:
那里生长的青草和鲜花,那个孩子全都十分熟悉。
通过微合的眼睑,我把四周的光线吮吸。
香气将我周身包裹,所有的认知都已停止。
我突然感到自己在消融,幸福得开始哭泣。

由于思想和肉体的脆弱,
由于你对我们命运的柔情,
我召唤你,你将在人们中间
虽然你曾在诗中写道:“我不存在。”
“我不存在,多么愉快。”
但这绝不意味着:I do not exist,
也并非:Je n'existe pas,而是斯拉夫语的
Mene netu,仿佛来自东方。
而实际上,在赞美存在的同时:
爱抚的愉悦,在沙滩上奔跑的愉悦,
山中漫步的愉悦,甚至耙干草的愉悦,
你渐渐消失,为了以非人的形式延续。

——《在加勒比海岛屿上翻译安娜·希维尔什琴斯卡》

尽管我们完全不清楚,什么是永恒。
而肉体是最具神秘性,
因为必死无疑的它,想保持洁净,
想摆脱那个喊着“我!”的灵魂。

我觉得,
当其他人热爱、仇恨、绝望、追求时,
我只是忙于倾听你模糊的曲调,
好将它们变成词句。

——《致良心》

虚无,正如先知们一再重复,只能诞生新的虚无,他们再一次像那些运往屠宰场的牲畜。
让他们颤抖,在最后一刻看到,自此萨拉热窝一词,将象征他们儿子的灾祸和女儿的耻辱。
他们在准备这一切,同时自我保证:“至少我们是安全的”,而与此同时,将击倒他们的东西,正在他们内心成熟。

——《萨拉热窝》

因为我们没有寻找完美的东西,我们寻找的是从永不止息的追求中留下的东西。

——《致艾伦·金斯伯格》

我也曾有过这样的希望,而且为此笔耕不辍,但刚到半途就已明了,非同凡响正变成稀松平常。
在信仰和语言的行星混合体中,我们并不会比纺车和晶体管的发明者更让人永志不忘。

——但是这里那些人,温血的人们,多少双眼睛、
多少肌肉、皮肤的色泽、嘴巴的侧影,
大概所有人都已死去,这只是他们的影子。
——给他们如此短促的生命,完全正确。

——《蜘蛛人》

迄今为止,人们还没有发明生者和死者彼此相通的语言。

——《为尤斯蒂娜宽衣》

两行讣告,
然后就是彻底的遗忘。
我们从未坠入爱河。

——《万达》

万达,你属于那些想修理这个歪着的地球仪的人,
可这对人们有什么关系?
晚年,你有时也许会想起
我们去旧金山的那次旅行,
那时我们是否充满理想?
当你输给了自己,
那些奖章和十字勋章又有何意义?
孤独、无用、双眼失明。
忍受这一切。人类要忍受这一切,
无论说出什么,全都为时晚矣。

《为维护猫的荣誉致信教授女士及其他》

☾ 折磨(莱舍克·考瓦科夫斯基)

自从人类拥有了思想,就不曾自问“生命有何用”,而是问“恶为何存在”。无论是道德上的恶,还是痛苦,人们都想“解释”:不是从原因上进行解释,因为从原因上经常可以解释,而是想将其置于世界的目标秩序之中。

上帝提到鳄鱼、瞪羚、鸵鸟、隼、雪花和星星。上帝说:你很愚蠢,而且力量单薄,不要教训上帝,也不要抱怨。
不,上帝没有惩罚约伯。上帝在戏耍约伯。最后他对约伯说:不要自作聪明,因为你一无所知。上帝甚至说:神学院的资深教授们说的不对。但他没有解释,他们错在何处,所以我们也不知道。约伯臣服于上帝,这时看起来,神学系的资深教授们似乎又有了道理,因为上帝又把一切返还给了他:他又变得富有,幸福长寿,而且又有了十个子女。(但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不无道理地问道:约伯能够忘掉那十个被杀死的子女吗?怎么着?新孩子代替死去孩子们的位置,这难道很好吗?)

而人与人之间彼此施加的折磨,任何动物都不能忍受。人也必须对动物施加痛苦,因为我们不能在不伤害其他生命形式的情况下生存,我们是有机体,而不是纯粹的灵魂。

莱布尼茨非常妥帖地解决了这个问题:从上帝的善与智慧得出一个结论,即世界包含最少的恶和最多的善,这在逻辑上怎么可能呢,而上帝自己是不能改变逻辑的。那么所有人类的痛苦都源自逻辑的要求?也许可以改变逻辑?莱布尼茨是世上最聪明的人之一,只有蠢人才讥笑他。他可能解释了,但是面对大海般的痛苦,这个解释无法遏止恐怖和反抗。

几乎整个文学,整个诗歌,整个艺术都来源于人类的痛苦,天堂里大概没有艺术。灵魂坚强的人们,让他们衡量、比较“损失”和“收益”吧。基督教宣扬关于救赎和永生的学说,但是甚至永恒的幸福都无法将这里的痛苦涂抹掉。

☾ 戏耍约伯?(杨·安杰伊·克沃彻夫斯基OP)

我们又回到约伯的问题。他是一个来自乌尔地方的人,正直且热爱上帝。上帝允许不幸造访他,因为上帝相信,他是一个正直的仆人,而不是一个怀着功利目的的人。然后朋友们带着各种好主意找上门来,他们无所不知,给他解释一切。然而约伯忠诚地固守着一个问题:“为什么?unde malum?”虔诚的人们说:“耶稣刚刚提供了答案。”我同意这一点,但同时要补充一点:“耶稣不仅是答案,他也是约伯。”因为上帝没有戏弄约伯(就像莱舍克·考瓦科夫斯基写的那样),但是上帝成为了约伯(如卡尔·古斯塔夫·荣格写的那样,我对他这句话评价颇高)。

古代的《钉上十字架演出》激发出我的很多思考,它把受难之地的悲剧描绘成宇宙悲剧,囊括整个宇宙。教皇们关于这个世界有多么伟大和无限的有限知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十字架不只是一个历史上的插曲,而是一个宇宙事件,因此是一个揭示上帝难以理解的痛苦的事件,上帝俯身,为了世界和人类的痛苦,直至忍受鞭笞之痛和耻辱的死亡。
作为基督徒,作为一个天主教徒,我感到痛心的是,自己不总是能看到这一点,我同样以纯粹人的方式、异教的方式在思考上帝。我将他更看作世界的皇帝,而不是耶和华的仆人,“他把自己的后背给了鞭打者,而把脸给了那些抽他耳光的人。”
是的,的确:
“宇宙对他来说就像钉上十字架。”

呼格

你的名字是攻击和吞噬,
你是腐烂的、压抑的、发酵的,
你将智者和先知
罪犯和英雄都变成齑粉,
你却总是无动于衷。
我的这个vocativus毫无用处。
你听不到我,尽管我在呼唤你。
但我想说,因为我反对你。
你要吞掉我又当如何,当我并不属于你。
你以发烧和失去力量来战胜我,
你扰乱我反抗的思绪,
你在我头顶滚过,这笨拙的、无意识的力量。
那个将征服你的人,正全副武装跑过。
感官、灵魂、创造者、更新者。
他与你角力,时而在深渊,时而在巅峰。
他胯下骏马、肋生双翅、在空中飞舞,身披银色鳞甲。
我曾在春天的形式风暴里服务于他,
他会将我如何,我毫不在意。
随行队伍在阳光下的湖边绵延而行。
从白色的村落里传来复活节的钟声。

喘口气吧,你们这些饱受苦难的人。

——《这个世界》

残酷的宇宙滑稽戏时时上演,
与地狱的区别仅在于,那不是虚无,
而是无尽的延续和苦难。

——《其他地方的一些事》

圣殿

笔直的街道将我带往圣殿——
巴黎圣母院,尽管里面并没有哥特人。
大门紧闭,我选择了边门,
不是通往主堂,而是通向左殿,
青铜铸造的大门,下方已破损不堪。
我推门而入,一座巨大的殿堂展现眼前,
它大得令人震撼,沐浴着温暖的光线。
那些高大的女神坐像,
长袍褶皱分明,让殿堂充满韵律感。
我被色彩包围,就像置身于无比巨大的
棕白色花朵里面。
我缓步前行,
摆脱了一切关注、愧疚和不安。
我知道,我在那里,尽管还要稍等瞬间。
我平静地醒来,心里想着:这个梦
回答了我时常自问的问题:
当是怎样的感觉,当我们跨越最后一道门槛?

摆脱痛苦之后

某位科学家从量子力学中,
得出死而复生的论点。
预言在地球上的十亿或二十亿年之后,
人能回到自己熟悉的地点和人们中间
(在超时空里那只是一瞬间。)
爱因斯坦、普朗克和玻尔提出的
宗教与科学可能结盟的预言终将实现,
而我很高兴自己活到了这一天。
对科学幻想我不太当真,
尽管我尊重那些公式和曲线。
圣彼得对此的理解更加简洁,
他说:Apokatastasis panton,
万物更生。
然而这颇有助益:可以试想,
每个人都拥有一个密码而非生命,
保存在永恒的保管箱或宇宙超算里。
我们分解成腐土、尘埃、微生物肥料,
但那个编码,也就是精华仍在,
等到有一天,重新套上身体。
同时,既然那是个新的身体,
就应洗尽一切罪恶和顽疾,
洗罪池的想法也可放进程式里。
信徒们在乡村教堂里集体祈祷,
反复祈求永生,似乎也是如此。
我也和他们一道。只是不知道
摆脱痛苦后,一觉醒来,我会是谁。

不是我的

一生都在伪装,仿佛他们的世界也属于我,
我知道,这种伪装令人羞耻,
但我又能如何?即便我大喊大叫,
并且开始预言未来,又有谁会听到。
他们的荧屏和麦克风另有他用。
我这样的人只能自言自语,逡巡在街道。
睡在公园的长椅、
街道的柏油路面。因为监狱太少,
容不下所有穷人。
我淡然一笑,然后陷入沉默。
他们抓不到我,
跟选定的人们同桌落座——我能做到。

他们奔跑

他们忙忙碌碌,忙的却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他们奔跑不停,似乎相信将获得永生。
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弥足珍贵。
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是独有物种。

《不可能》 

不可能

十字架的秘密在于,
丑陋的刑具被弄成了救赎的符号。
人们怎能不思考,他们在自己的教堂里把什么炫耀?
且让惩罚的火焰吞噬世界的基础。

死亡天使魅力无边
蓝色的双眼
栗色的头发
跑来时舞姿翩翩。
他的嘴,欢乐无限,
语言在他耳中,充满快感,
他的目光,放射光芒,
春意暖暖。
他碰了碰我,
吻了吻我
我就回到了
自己的起点。
不再存在,不再痛苦
不再施加痛苦。
一个完整的存在,
就此结束,
但愿在我身后
任何音信皆无,
无论是纪念品,
还是任何事物。
但愿这个世界
恰如这死亡天使
继续完美、祥和,
继续受到祝福。

——《另一个笔记本——寻回的纸页》

难以扼制的黑暗
追逐着我,每天周而复始。

布里

亲眼去看吧,不要让记忆的梦魇将你掌控。
多年以后,去重访布里·康特·罗伯特小城,
再走一走那铺满栗树叶的林荫道,
再深吸一口气,一如往昔情景,
将来自内心的颤抖驱散一空。
那时绝望重重。于是放手。
你明白自此已别无选择,需要承受的你都将承受。
你承受了,成为了现在的你:
不算太好,但自知差在何处,
对自己的错误感到羞耻,但也保持适度。

没有什么在持续,但一切皆在持续:宏大的稳定感。

——《这(2000)》

生平,即编造的东西或者一场大梦。

少女,哎,少女。我们躺在深渊里。
脖颈、肋骨和骨盆。
这是你吗?这是我吗?我们已在世界之外。
任何钟表也无法为我们计数钟点与年岁。
但愿这脆弱的,但在一起时又永恒的东西,
能帮助我猜出使命和命运!

别了,失去的命运。
别了,我的痛苦之城。别了,别了。

我们被塑造成这样,这并非我的过错,一半是公正的沉思,一半是欲望。

所谓生活:
就是给肥皂剧提供话题的一切,
他觉得不值得讲述,
或者他想说,却无法说的一切。
男女之间纠缠不清的故事让他惊奇,
那些故事延续到若明若暗的失忆。
他自己只会咬紧牙关默默忍受,
等待着,直到衰老夺走戏剧的意义,
关于爱情、仇恨、诱惑和背叛的肥皂剧
最终破灭。

真实是个可怕的东西。对于每个人来说,都要看谁能坚持住它,谁能承受住它,谁能提升它。特别是任何人也不会向别人袒露自己的真实,不会让别人去接受它,不会让别人去了解超越对方力量的事物。

——齐格蒙特·梅切尔斯基《仿佛是日记》

我们应该意识到,我们被封闭在自己认识的圈子里,然而不是为了把现实降低至梦境和我们头脑的幻象之中。

说真话是自由的证明,而谎言是奴役的标志。

在自己的生活中,不能因为我们的过错和罪恶而绝望,因为过去并不是封闭的,它会因为我们后来的行为而获得新的意义。

一面是世界,另一面是人和众神。
世界宁折不弯、铁面无私、冷酷无情。
这是块石头,你赤脚在上面跑,弄伤了大脚趾。
人与众神处于错误与原谅的不断运动之中。
他们温润的喉咙,说出诅咒和祝福的话语。
他们脆弱、善变,彼此期待对方的帮助。
人与神的爱,随时可能丧失。
他们的服装、面具和中统靴都证明,他们不想停留在大自然的秩序之中。
无论凡人还是神圣,都高高凌驾于世界之上,居住在自己的世界里。
你们是人或者神,你们不要忘记,这个世界的日月星辰对你们怀有怎样的敬意。

我一直珍藏他的一句话:“随着岁月流逝,我在人生和世界上走得越远,便愈加清晰和痛苦地意识到,这个世界,当人们思考它,作为一个整体拥抱它时,就发现它是一个无秩序、无理智的存在,而不像人们教我们的那样,是理智的作品:它并非出自上帝之手。”

p.s.此处“他”指兹杰霍夫斯基

关于人的不平等

说我们只是暂时会说、会动、会渴望的一堆肉
此话并不属实。
沙滩上赤裸的人体如蚁群攒动,
地铁扶梯上拥挤的人群,这些都是错觉而已。
幸好我们不知道,旁边的是何许人,
可能是个英雄、圣徒或者天才。
因为人的平等是一场幻梦,
统计图表始终在蒙蔽人们。
坚信等级每天都在更新
因为我自己就有崇拜的需求。
我在大地上行走,大地守候着受选的灰烬,
尽管也并不会比其他人的灰烬持续更久。
我承认自己的感激和赞叹之情,
因为没有理由对高贵的情感害羞。
但愿我足以与高贵者为伴,
与他们同行,持着君王长袍的衣摆。

灵魂从精神错乱的幻觉中,
从衰亡组织的叫喊中,
从被穿在尖柱上的折磨中解脱出来。
沿着世界旅行,
永远光明。

不要被它们吓住,无论是徒劳的数千年,
因死亡而幽暗的蜥蜴洞穴,
在腐烂的碎片里蚁聚的生命,
抑或遥远银河中无尽的星云。
因为在向恐怖和光荣作歌时
人声不会在尝试中止步。
所有东西对我们来说都是终极的、
陌生的和美丽的,虽然彼此矛盾。

这就是那个近乎爱情变化的秘密,
从“我”变成“我们”。

很快我就要去与你们相会,在地下王国的平原上,而沉默的你,将出来与我相见。
这将是怎样的对话,两个逝去的人,我没有任何东西为自己辩护,除了我的作品中那些写满笔记的纸页。
但是我听到合唱,越来越强,发出鸣响,我加入其中,与众人一起歌唱。
那是我们这些有罪之人、男人和女人,在阳光下翻乐谱的人们的合唱,就像在大地上一样。
每当想到,我既不比很多人好,也不比很多人坏,我和其他人一道等待宽恕时,就感到一阵轻松。
那些没有声音的部族从四面八方涌来,无辜的青草缠绕墓碑。

人们没有时间从个体生命、principium individuationis❶中
去理解哪怕丁点儿东西。
我也不理解,但又能如何。
一生都封闭在核桃壳里,
我想成为一个与众不同的人,但徒劳无功。

❶拉丁文,个体化原则

之后

观点、确信、信仰、意见、肯定、原则
常规和习惯,
都从我身上坠落。
被惊醒的我,裸身处在文明的边缘,
它让我觉得可笑和难以理解,
耶稣会学院的那些拱顶大厅,
我曾在那里负笈求学,
它们大概对我不会满意。
尽管我还保存了
几个拉丁语的警句。
河流继续流过橡树林和松树林。
我站在齐腰深的草丛里,
呼吸着黄色花朵充满野性的气息。
还有云。那里的云,
总是很多。

在涅里斯河畔 一九九九年

放射的光亮

放射的光亮,
上天纯洁的露珠,
请你们帮助每一个
感受大地的人。
尘世间万物的意义
藏在难以触及的帷幔之后。
只要活着,我们就在追逐,
无论是幸福,还是不幸的人。
我们知道,这奔跑终会结束。
被分开的还将重聚,
就像原本应该的那样:
灵魂和可怜的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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