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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一文1193 2025-11-13」​《未被征服者》by 毛姆

[全文:shimo.im/docs/gO3oddRVQbT9wZqD ]

↓节选

在此之前,汉斯几乎没怎么看她。她不算漂亮,但长着一对好看的黑漆漆的眼睛,和一个修长挺拔的鼻子。她面色苍白,穿着朴素,但不知为何,她看起来并不像外表那样普通。她身上散发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自从战争开始以来,他就听伙伴们谈论法国姑娘,说她们身上有些东西是德国姑娘所不具备的。“时尚”——维里是这么说的,但当问他“时尚”是什么意思时,维里只会说,你亲眼见了就会明白。当然,他还听人说,法国姑娘唯利是图,冷酷无情。那好吧,他们将在巴黎驻留一周,自己亲自去了解了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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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日】今天是世界读书日/世界图书与版权日(World Book and Copyright Day)​

伍尔夫:如果把那些衣冠楚楚的权威学者请进图书馆,让他们来告诉我们该读什么书,或者我们所读的书究竟有何价值,那就等于在摧毁自由精神,而自由精神恰恰是书之圣殿里的生命所在。我们在其他地方或许会有常规和惯例可循,唯有在这里,我们绝不能受常规和惯例的束缚。(《读书的自由与限制》)

韦应物:深夜竹亭雪,孤灯案上书。(《答崔都水》)

切斯瓦夫·米沃什:
于是世界就在烟雾中成长,并从那些书页中
流出,像黎明时田野上升起的雾。
只有当两个时代、两种形式
相连在一起,它们的易读性
被搅乱时,你才能看到
从来就不存在单独的不朽性,
但它和我们的今天相连。
(《废墟中的一本书》​)

罗贝托·波拉尼奥:阅读是学习死亡,但也是学习幸福,学习勇敢。(《我的逃生管道生涯》)

陈继儒:闭门即是深山,读书随处净土。(《小窗幽记》)

安德烈·纪德:有些作者,我阅读尽可能慢些,就仿佛同他们交谈,他们在跟我讲话,如果不能把他们久留在我身边,我就会伤心。(《纪德日记》)

博尔赫斯:我们有书,而这些书实在都是梦。每一次我们重读一本书,这本书就与从前稍有不同,而我们自己也与从前稍有不同。所以我认为我们可以踏踏实实地依靠“过去”那个巨大的集市。我希望我能够继续寻找通向那个集市的道路,并将我对生命的切身体验投入其中。(《博尔赫斯谈话录》)

曼德尔施塔姆:幼年的书柜,是一个人终生的伴侣。书柜各层的分配、书籍的收藏和书脊的颜色,都会被视为世界出版物自身的颜色、高度和分配。因此,没有被摆进第一个书柜中的那些书籍,就永远无法挤进世界的出版物中去,也就无法挤进宇宙。无论是情愿还是不情愿,第一个书柜中的每一本书都是经典的,任何一本都不会被清除。(《时代的喧嚣》)

卡尔维诺:读书是个孤独的行为,她把书当做牡蛎的贝壳,钻在书里就像牡蛎躲在贝壳里一样安全。这间屋子被密密麻麻的书页包裹着,就像在密林之中树叶占据了所有空间一样。(《如果在冬夜,一个旅人》)

荻原朔太郎:
我在想
思想是不是像天气一样的东西呢
书生把书放在阳光下
长长地嗅着幸福的气味。
(《天气与思想》)

卡夫卡:我想,我们应该只读那些咬伤我们、刺痛我们的书。所谓书,必须是砍向我们内心冰封的大海的斧头。(信件 1904年)

黑塞:
世上所有的书籍
不会带给你幸运,
它们却会悄悄引你
回归到你自己。
(《书籍》)

鲁米:
所有书本中的知识,在书架上
原封不动。诗歌,亲切的
文字和意象,就像山泉
向我倾泻而来。
(《诗歌》)

汪琬:古之善读书者,始乎博,终乎约。博之而非夸多斗靡也,约之而非保残安陋也。善读书者,根柢于性命而究极于事功,沿流以溯源,无不探也;明体以适用,无不达也。尊所闻,行所知,非善读书者而能如是乎?(《传是楼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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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
一只赛博世界的黑猫





————————————
你活着,却属于另一个时代。
你是一个梦境般的封闭世界的主宰。

博尔赫斯《致一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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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加条例 关于「我」​

常用摘抄Tag可能会出现的内容:
Chatonlivre:各种书摘,以文学类为主
Imaginaire:神秘学、怪奇事件、社科类

• 首先,烦请把我当成赛博世界的一只无性别黑猫
• 摘抄内容全根据个人喜好,但并不一定认同其观点
• 关注您可能的原因:兴趣重合/觉得有趣/有可学之处/猫咪
• 关注或屏蔽我:都请随意,有什么意见都可私信
• 如有观点多少也都带有一定偏见,皆可忽略
• intp-A 5w4(列出这些仅出于某种自我评估需要)
• 奉行类似于永远跟着兴趣走、为追求而追求的信条

我尝试了一种完全不同的方法。我在喜剧、滑稽戏、丑角艺术等领域中寻找制造喜剧的方式。我认为它们都是在某个更一般主题上的变奏。我简化了这个主题,但真正重要的是这些变奏。无论如何,这个主题提供了一个通用的定义,这次是一条规则的构建。不过,我承认,通过这种方法得到的定义一开始可能会显得过于狭窄,就像通过另一种方法得到的定义显得过于宽泛一样。它看起来会过于狭窄,因为除那些本质上、凭其内部结构本身就显得可笑的事物外,还有许多东西由于与它们有某种表面的相似性,或由于与某个与它相似的东西有某种偶然的联系而让人发笑,而这种联系又可能无穷无尽地延续下去。因为我们喜欢笑,任何借口都能让我们发笑;而联想的机制在此是极为复杂的。于是,那些通过这种方法研究喜剧的心理学家,尽管会不断面对新的挑战,而无法通过一个公式一次性地解决喜剧的问题,却可能始终被告知他没有解释所有的现象。当他把自己的理论应用到别人提出的例子中,并证明这些例子是因为与那些本质上具有喜感的事物相似而变得具有喜感时,人们很容易找到其他的例子,然后还会有更多例子:他总有工作要做。相反,他将会抓住喜剧的本质,而不是把它圈在一个大大小小的圈子里。如果他成功了,他就会给出制造喜剧的方法。他会像科学家一样严谨和精确,科学家不会因为给某个事物贴上再准确不过的标签就认为自己已经了解了这个事物(总能找到许多合适的标签);需要的是分析,而当你能够重新构造出这个事物时,你就可以确信自己的分析是完善的了。这是我尝试的任务。
我还要补充一点,在我试图确定可笑事物的制造方法的同时,我也探寻了当社会在笑时,它的意图是什么。因为让人感到非常奇怪的是,人们为什么会笑,而我之前提到的解释方法并没有解开这个小小的谜团。比如,我不明白,为什么“不和谐”本身会引起旁观者一种特定的表现——笑,而许多其他的属性、品质或缺点却不会让观众的面部肌肉产生反应。所以我们接下来要寻找的便是导致这种不和谐产生喜剧效果的特殊原因。只有当我们能够解释,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社会会感到有必要做出反应时,才算真正找到了答案。喜剧的原因中必然存在某种对社会生活略微具有侵害性(并且是特定的侵害性)的东西,因为社会通过某种带有防御性的反应表现了出来——一种带有些许恐惧意味的姿势。这就是我想要解释的全部内容。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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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关于喜剧的定义及本书所遵循的方法

在《每月评论》上的一篇有趣的文章中,伊夫·德拉日(Yves Delage)先生提出了他自己对喜剧的定义,并与我们对喜剧的理解进行了对比。他的定义:“要使一件事物成为喜剧,因果之间必须存在不和谐。”由于德拉日先生得出这一定义的方法与大多数喜剧理论家的方法一致,我们认为有必要指出我们的方法与之有何不同。因此,我们将重述在同一杂志上发表的主要回应内容:
“人们可以通过一个或多个外在可见的普遍特征来定义喜剧,这些特征可以在不时收集到的喜剧效果中找到。从亚里士多德以来,已经提出了许多这样的定义。您的定义,似乎是通过这种方法得到的:您画了一个圈,然后展示了随机挑选的喜剧效果如何被包含在其中。只要这些特征被敏锐的观察者记录下来,它们就无疑属于喜剧的范畴。
但我相信,我们也会经常在不符合条件的情况下遇到这些定义。定义通常会过于宽泛。我承认,它至少满足了逻辑在定义方面的一项要求:它指出了某个必要条件。但我不认为这种方法能给出充分条件。证据就是,有几种这样的定义都同样可以接受,尽管它们所表达的并不完全相同。而且最重要的证明是,据我所知,没有一种定义能够提供制造定义对象的方法,也就是说,没有一种定义能教我们如何创造出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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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笑确实发挥着一种有益的功能。我们所有的分析都倾向于证明这一点。但这并不意味着笑总是击中要害,或总是出于善意甚至公平的考虑。
要做到总是击中要害,笑必须源于深思熟虑的行为。然而,笑仅仅是自然赋予我们的一种自动反应,或者说是经过长时间社会生活形成的习惯反应。它自然而然地发生,是一种立即的回击。笑没有时间每次都去考虑它打击的对象。笑惩罚某些缺点,就像疾病惩罚某些过度行为一样,惩罚无辜者,放过有罪者,追求总体效果,却无暇顾及个别情况的特殊性。凡是通过自然途径完成的事,往往如此,而不是通过有意识的反思。总体上,可能会出现一种正义的平均值,但在每一个个别案例中却未必如此。
从这个意义上说,笑不可能是绝对公正的。我们再重申一点:笑也不应是善意的。它的功能是通过羞辱来威慑。如果不是因为自然在最优秀的人身上留下一点点恶意,至少是狡黠,它就不会成功地实现这一功能。也许我们最好不要深入探讨这个问题,因为我们在其中找不到多少令人愉快的东西。我们会发现,放松或情绪扩张的动作不过是笑的序曲,笑的人会立即收住自己,或多或少骄傲地肯定自身,并倾向于把他人视作自己操控的木偶。在这种自负中,我们可以迅速察觉到些许自私,而在自私背后,还有某种更不自发、更为苦涩的东西,一种随着笑的人对笑的理性分析而越发显现的悲观主义。
在这里也和在其他地方一样,自然也是为了善的目的而利用恶。整个研究过程中,我们主要关注的都是这种善。在我们看来,随着社会的进步,社会成员的适应能力越来越强,社会的底层越来越平衡,社会的表面越来越少地出现与如此庞大的群体密不可分的骚动,而笑通过强调这些起伏的形状发挥了有益的作用。
这就像海面上的波浪不停地相互碰撞、冲突,寻求平衡,而海底深处却保持着深邃的平静。波浪相互搏击,彼此矛盾,试图达成一种平衡。轻盈而欢快的白色泡沫随波浪的变化不断形成。有时,退去的浪花会在海滩上留下一层白沫。旁边玩耍的孩子会把白沫捧起一把,片刻之后,却惊讶地发现手心里只剩下几滴水——这水比带来泡沫的海水更咸、更苦。笑的诞生正如这泡沫一样,它标志着社会生活中那些表面的反抗,瞬间描绘出这些震动的流动形态。笑也是一种带盐分的泡沫。像泡沫一样,它闪烁着愉快的光芒。但哲学家若想品尝它,偶尔也会发现,在这一小撮的物质中,隐含着一丝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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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剧越是高级,越是趋向于与生活混为一体。
Plus elle s' élève, plus elle tend à se confondre avec la v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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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剧的核心是一种特定的僵硬,使人固执地走自己的路,不听别人的话,也不愿意理解别人。在莫里哀的戏剧中,有多少喜剧场景可以归结为这一简单的模式:一个角色坚持自己的想法,不断重复,而与此同时,总是有人打断他。事实上,从不愿听别人意见到不愿看见真相,最后到只能看到自己想看的,转变是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的。顽固的思想最终会迫使事物屈从于自己的想法,而不是根据现实调整思想。因此,每个喜剧角色都处于我们刚才描述的那种幻想的边缘,而堂吉诃德为我们提供了荒谬喜剧的一般类型。
这种常识的倒置有名字吗?我们显然可以在某些形式的疯狂中看到这种倒置,有的是急性的,有的是慢性的。它在很多方面类似于固执的观念。然而,疯狂本身或固执的观念并不会使我们发笑,因为它们是病态的,它们只会激起我们的同情。我们知道,笑和情感是无法共存的。如果有一种可笑的疯狂,那必定是一种能够与正常精神状态相容的疯狂,可以说是一种正常的疯狂。而事实上,确实有一种正常的精神状态与疯狂极为相似,那里存在与精神失常相同的联想,存在与固执观念相同的奇特逻辑。这就是梦境的状态。因此,要么我们的分析不准确,要么它可以被总结为以下定理:喜剧的荒谬性与梦境的荒谬性本质相同。
梦境中的智力运作与我们之前描述的完全一致。当意识专注于自身时,它在外部世界中寻找的只不过是将其想象物质化的借口。声音依旧模糊地传入耳朵,颜色也仍在视野中浮现:简而言之,感官并未完全关闭。然而,做梦者并不动用所有记忆去诠释感官所感知到的事物,反而利用感知到的事物来赋予他偏爱的记忆一个实体:风穿过烟囱的声音,会根据做梦者的内心状态和他想象中的念头,变成野兽的嚎叫或悦耳的歌声。这就是梦中幻觉的常见机制。
如果说喜剧的幻觉是一种梦的幻觉,如果说喜剧的逻辑是梦的逻辑,那么我们可以期待在可笑的逻辑中发现与梦的逻辑类似的各种特性。我们熟悉的法则在这里再次得到验证:一旦有了一种令人发笑的形式,其他不包含相同喜剧内容的形式也会因为与第一种形式的外表相似而变得令人发笑。实际上,很容易看出,只要一个想法的游戏与梦的游戏有一定的联系,它就能让我们感到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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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奥菲尔·戈蒂耶(Théophile Gautier)曾说,夸张的喜剧就是荒谬的逻辑。许多笑的哲学都围绕着类似的思想。每一个喜剧效果都会在某种程度上暗含矛盾。让我们发笑的是在具体形式下表现出来的荒谬,一种“可见的荒谬”,或者是一种先被接受,然后立刻被纠正的荒谬,或者更好的是,一方面看似荒谬,另一方面却可以自然解释,等等。这些理论无疑都包含一定的真理。但是,首先,它们只适用于某些比较粗俗的喜剧效果,其次,即使在它们适用的情况下,似乎也忽视了喜剧性中最具特色的元素,即包含荒诞的喜剧中荒诞的特殊性。要想验证这一点,只需选择这些定义中的一个,按照公式构思出效果,往往就不会产生可笑的效果。因此,喜剧中的荒谬并不是任意的荒谬,而是一种特定的荒谬。它不会创造喜剧效果,反而是由喜剧效果衍生出来的。它不是原因,而是结果——一种非常特殊的结果,反映了产生它的特殊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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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们应该把心理学家通过对比未能充分解释的某些效果非常粗糙的喜剧与这一起源联系起来:一个小个子的人从一扇大门下弯腰穿过;两个人,一个非常高大,另一个非常瘦小,他们神情严肃地走着,互相搀扶着,等等。如果你仔细观察刚刚所描述的这个画面,我想你会发现,两个人中个子较小的那个似乎正在努力拔高自己向高个子靠拢,就像青蛙想让自己变得像牛一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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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根据前面的内容,看看如何创造一种理想的喜剧性格,一种本身就具有喜感的性格,在其起源、所有表现形式中都充满喜剧性。它需要有深度,以为喜剧提供持久的素材,同时又要浅薄,才能符合喜剧的基调,对拥有它的人来说是不可见的,因为喜剧是无意识的,对其他人来说则是显而易见的,以便引发普遍的笑,它对自己充满宽容,因此能够毫无顾忌地展现出来,他人却感到厌烦,以至于他们会毫不留情地加以抑制。它应该是可以立即纠正的,这样人们的笑就不会是徒劳的;它还应具备在新的表现形式下重生的能力,这样笑就永远有事可做;它应与社会生活密不可分,尽管在社会中显得难以忍受;它最终应具备以各种可能的形式变化的能力,能与各种恶习甚至一些美德相结合,要融合这些元素在一起。灵魂的化学家如果被委以这种精妙配置的任务,到了倒出试管的时刻,可能会有些失望。他会发现自己费尽心力重新组合出的混合物,实际上是人们唾手可得、无需成本的东西,它在人类中像空气在自然界中一样普遍。
这种混合物就是虚荣。我不认为有比虚荣更表面化又更深刻的缺点了。它所受的伤害从来不严重,但却不容易愈合。它所得到的帮助是所有帮助中最虚假的,却又能留下持久的感激。虚荣本身几乎算不上是一种恶习,然而所有恶习都围绕着它,随着这些恶习的精练,它们最终只不过是满足虚荣的手段。虚荣源自社会生活,因为它是一种基于他人所给予的赞美而产生的自我崇拜,它比自私更加自然、更加普遍地与生俱来,因为自然往往能战胜自私,而我们只有通过反思才能克服虚荣。事实上,我不认为我们天生就是谦虚的,除非我们把某种完全是生理性的羞怯也称为谦虚,而这种羞怯其实比我们想象的更为接近骄傲。真正的谦虚只能是对虚荣的反思。它源自对他人错觉的观察以及对自身迷失的恐惧。它就像对别人对自己所说的话、所做评价抱有符合科学的谨慎态度。谦虚是由修正和修饰组成的,说到底是一种后天习得的美德。
很难确切说出在何时,想要变得谦虚的思虑与害怕变得可笑的恐惧分开了。但这种恐惧与思虑在最初肯定是相混的。对虚荣产生的错觉及其伴随的可笑性进行完整的研究,能够为笑的理论提供一种独特的见解。我们会看到,笑在不断实现其主要功能之一,即提醒那些心不在焉的自尊心重新认识自己,从而获得性格上最大化的社交性。我们会看到,虚荣是社会生活的自然产物,但它却对社会构成了困扰,正如我们体内不断分泌的轻微毒素,若没有其他分泌物来中和其效果,最终会使我们的身体中毒。笑不断在进行这样的工作。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可以说笑是虚荣的特效药,而虚荣是最可笑的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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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剧介于艺术与生活之间。它不像纯粹的艺术那样不带功利性。在构建笑点的时候,喜剧接受了社会生活作为其自然环境,甚至追随社会生活的某种推动力。而在这一点上,它背离了艺术,艺术则是对社会的脱离和对单纯自然的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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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之间是无法相互渗透的。我们只能从外部看到激情的某些迹象,并且我们对这些迹象的解释——还常常是有缺陷的——只能通过与我们自身的体验类比来进行。因此,我们自己的体验才是关键,我们只能深入了解我们自己的内心——如果我们能够了解它的话。这是否意味着诗人必须经历他所描述的情境,必须经历他笔下人物的生活以及他们的内心世界?在这一点上,诗人的传记会给我们一个否定的回答。况且,如何能够假设同一个人既是麦克白,又是奥赛罗、哈姆雷特、李尔王,甚至是更多的其他人物呢?但或许我们应该在此区分诗人的实际人格与他本可能拥有的那些人格。我们的性格是一个不断重复的选择的结果。在我们人生的道路上,总会有一些(至少是表面上的)分岔点,我们看到了许多可能的方向,尽管我们只能选择其中一个方向前进。而回溯原路,沿着曾经瞥见的方向走到尽头,这似乎正是诗人想象力的本质。我愿意相信莎士比亚既不是麦克白,也不是哈姆雷特或奥赛罗,但如果环境以及他的意志选择引发了他内心的强烈爆发,他也可能会成为这些不同的人物。认为诗人的想象力是从四处收集碎片,然后像拼接阿尔勒坤(Arlequin)的衣服那样拼凑其笔下人物的看法,实在是对诗人想象力的误解。那样做不会产生任何有生命力的东西。生命无法重新组合,它只能被简单地观察。诗人的想象力只能是一种对现实更完整的洞察。如果诗人创造的人物给我们带来了生命的感觉,那是因为这些人物就是诗人自己,诗人被放大,诗人通过一种内在观察的强大努力深入挖掘自己,抓住现实中的潜在性,并将自然留在他体内的未完成或仅仅是简单构想的部分转化为一个完整的作品。
诞生喜剧的观察方式则完全不同。这是一种外在的观察。无论喜剧诗人对人性中的荒谬感到多么好奇,他都不会去寻找自己的荒谬感,而且无论如何他也大概是找不到的:我们之所以可笑,是因为我们自身的某些方面逃避了我们的意识。因此,这种观察只能在其他人身上进行。然而,正因为如此,这种观察具有了一种无法在自我观察时产生的普遍性特征。因为这种观察停留在表面,它只能触及人的外在部分,也就是那些使人们相互接触并变得相似的部分。它不会进一步深入。而即使它能够深入,也不会想要深入,因为这样做不会有任何好处。过分深入个性内部,把外在效果与太过私密的原因联系起来,将会削弱并最终牺牲效果中的可笑之处。为了让我们想笑,必须将可笑的原因局限在灵魂的中等层次。因此,这种效果最多只能显现为一种中等水平,作为一种普通的人性表达。而且,像所有的中等水平一样,这种可笑是通过将分散的数据加以对比,通过类比相似的情况并提炼其精华,最后通过一种类似于物理学家从事实中归纳出规律的抽象和概括工作得来的。简而言之,在喜剧的观察方式和结果方面,方法和对象与归纳科学中的方法和对象本质上是相同的,因为观察是外在的,结果是可以概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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