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一海里又一海里地远离了家,
不用再顾忌谁,我孤身一人,
也听不懂周遭人们所说的话,
只得像狗一般去揣测,凭着语调口吻;
除我母语以外的其他语种,任何一门
我都不太精通,在这儿我找不到辅导老师,
临睡前也没有词典可翻令我伶牙俐齿。
——《致拜伦勋爵的信》
在空军服役的肖先生说过,专注才能够
带来快乐:这话没错,我知道是这么个理;
即便是在给一位辞世已久的诗人涂鸦写字。
每封令人激动的来信都有附件,
而这封亦应如此——一堆的照片,
有些没对准焦距,有些曝光过了点,
剪报,八卦,地图,统计资料,表格曲线;
我不想半途而废、草草敷衍。
事实上我将采用非常时兴的手法。
你将要读到的是一幅拼贴画。
我需要一个足够宏大的形式来腾挪施展,
且要谈及我所选择的任一个话题,
从自然风景到男女事件,
我自己,艺术,欧洲的见闻消息:
既然我的缪斯,她正在度假休憩,
外出散心时一路都欢天喜地
只是间或偶尔,会带点恶意。
意大利八行体,我知道,会很适切,
用来表达我的敬意,堪称应手得心
的一个体例,但我很可能摔个趔趄;
而皇韵体的韵律很难搞定。
即便并非如乔叟时代的经典作品,
我这应景篇什至少应让人愉快万分
如英国的主教们要谈论量子理论。
我要清清喉咙,像流浪者般喘口气
且要跳过一个世纪的希望与罪行——
只因在你死后已发生了太多事。
哭怨声四起而冷水浴时兴,
包括下水道、香蕉、自行车和罐头食品,
而欧洲从阿尔巴尼亚直到冰岛
处处可见哥特式复兴和铁路狂潮。
此刻我们正进入前技术时期
感谢电网和所有那些新的杂碎玩意;
至少,路易斯·芒弗德有此定义。
满世界都是埃尔特克斯牌男式内衣,
巨型玻璃幕窗,还有隔音墙壁,
烟雾的损害已降到了最低,
而所有家具都镀上了克罗米。
哦,你或会认同此说,若你去萨里
和有钱人待几个周末散闲心,
你的车速太快,你的忧虑太私密
以致无暇细看稍纵即逝的风景。
但在北方地区这完全不合实情。
在那些住在沃林顿或威根的人看来,
这不是善意的谎言,这是个巨型怪胎。
一个人确实不能把话说得太过,
声称许多完美无瑕的诗篇
不是出自爱的心碎,而是因为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