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丑上
本篇共九章,主要论述此前在《梁惠王》篇中反复提及的实行仁政的内容,同时也对如何修养品行和认识人的本性等问题进行了阐释。
王道和霸道是孟子所希望严格区分的两种治国模式。霸道是当时的君主们都信奉的治国模式,以强大的武力征服其他国家,直到达到自己的目的。但孟子认为霸道只能解决一时的问题,暂时迫使人们屈服,而一旦武力衰落就无以为继,只有依靠王道才能让天下人真正心悦诚服。所以,孟子始终认为施行仁政可以做到无敌于天下。
为了给实施仁政找到理论依据,孟子专门提出了“性善论”,认为人性本善,人人都有不忍人之心,“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将人性本善上升到智慧与道德的源泉的高度,这样也就给实施仁政找到了理论依据。
对于如何修养品行,孟子认为要养“浩然之气”,做到“四十不动心”,这样才能敢于坚持真理,不为世俗利益所动,重回“仁义”“性善”的本源。
曰:“不动心,有道乎?”
曰:“有。北宫黝之养勇也:不肤桡,不目逃;思以一豪挫于人,若挞之于市朝;不受于褐宽博,亦不受于万乘之君;视刺万乘之君,若刺褐夫;无严诸侯,恶声至,必反之。孟施舍之所养勇也,曰:‘视不胜犹胜也;量敌而后进,虑胜而后会,是畏三军者也。舍岂能为必胜哉?能无惧而已矣。’孟施舍似曾子,北宫黝似子夏。夫二子之勇,未知其孰贤,然而孟施舍守约也。昔者曾子谓子襄曰:‘子好勇乎?吾尝闻大勇于夫子矣:自反而不缩,虽褐宽博,吾不惴焉;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孟施舍之守气,又不如曾子之守约也。”
曰:“敢问夫子之不动心与告子之不动心,可得闻与?”
“告子曰:‘不得于言,勿求于心;不得于心,勿求于气。’不得于心,勿求于气,可;不得于言,勿求于心,不可。夫志,气之帅也;气,体之充也。夫志,至焉;气,次焉。故曰:‘持其志,无暴其气。’”
“既曰‘志,至焉;气,次焉’,又曰‘持其志,无暴其气’,何也?”
曰:“志壹则动气,气壹则动志也。今夫蹶者趋者,是气也,而反动其心。”
“敢问夫子恶乎长?”
曰:“我知言,我善养吾浩然之气。”
“敢问何谓浩然之气?”
曰:“难言也。其为气也,至大至刚,以直养而无害,则塞于天地之间。其为气也,配义与道;无是,馁也。是集义所生者,非义袭而取之也。行有不慊(qiè)于心,则馁矣。我故曰,告子未尝知义,以其外之也。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长也。无若宋人然:宋人有闵其苗之不长而揠之者,芒芒然归,谓其人曰:‘今日病矣!予助苗长矣!’其子趋而往视之,苗则槁矣。天下之不助苗长者寡矣。以为无益而舍之者,不耘苗者也;助之长者,揠苗者也,非徒无益,而又害之。”
孟子曰:“人皆有不忍人之心。先王有不忍人之心,斯有不忍人之政矣。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治天下可运之掌上。所以谓‘人皆有不忍人之心’者,今人乍见孺子将入于井,皆有怵惕恻隐之心——非所以内交于孺子之父母也,非所以要誉于乡党朋友也,非恶其声而然也。由是观之,无恻隐之心,非人也;无羞恶之心,非人也;无辞让之心,非人也;无是非之心,非人也。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人之有是四端也,犹其有四体也。有是四端而自谓不能者,自贼者也;谓其君不能者,贼其君者也。凡有四端于我者,知皆扩而充之矣,若火之始然,泉之始达。苟能充之,足以保四海;苟不充之,不足以事父母。”
▷公孙丑下
本篇共十四章,重点记录了孟子在齐国期间的言行,以及离开齐国时,其与弟子所进行的讨论。
孟子在本篇重点提出治国的过程中所要面临的具体问题以及如何加以解决,就像本篇开篇就提到的天时地利人和的问题,其实说的表面上是军事问题,实质上还是行仁政、得民心的问题。人和才是根本,天时地利只是附加的次要条件而已。
孟子能被后世始终尊崇,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从政并非为了高官厚禄,而是为了将自己的“道”推广到天下,使得苍生受益。因此他行事和出仕都有自己的原则,绝不屈从于强权,如称病不朝见国君,不接受馈赠的钱财等,孟子认为君臣关系应当是彼此尊重的,君主应当虚心向贤人学习。
但这样的君臣关系毕竟只是幻想,于是孟子和齐国国君的关系越来越差,最后不得不离开齐国,从根本上来说,孟子认为齐国是当世大国,实施仁政的一切必然条件,齐国其实都具备,只要能信任自己的学说,齐国是可以称王天下的,也就是孟子所说的“欲平治天下,当今之世,舍我其谁也”,勃勃自信扑面而来。但齐王始终不能完全接受孟子的主张,孟子最终黯然离开齐国,这也是他身处那个时代的必然结果。
▷滕文公上
本篇共五章,是《孟子》章节数最少的一篇,但内容却很丰富,一方面继续阐释孟子对于治国理政的观点,另外还涉及孟子与农家、墨家学派的论辩,以及对土地制度、赋税等问题的见解。
本篇里,孟子专门提到了井田制,并认为这种源于西周早期的土地制度是非常理想的制度,不过在战国时代,井田制已经落后于时代了,不再适合继续推行下去,这也是孟子的局限所在。不过孟子对于井田制的推崇,给后人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后世时常把井田制看作是理想社会的代表。
孟子在谈论治国方略时,也依旧体现出自己的民本思想,如民有恒产,设置庠序来教导百姓等,这也是孟子一贯的治国思想。
孟子对于农家思想有着很大的异议,认为不能只偏重于农业,社会分工是历史发展的必然,双方论战也是战国时期百家争鸣的一个具体体现。
“当尧之时,天下犹未平,洪水横流,汎滥于天下,草木畅茂,禽兽繁殖,五谷不登,禽兽偪(音逼)人,兽蹄鸟迹之道交于中国。尧独忧之,举舜而敷治焉。舜使益掌火,益烈山泽而焚之,禽兽逃匿。禹疏九河,瀹(音月)济、漯(音踏)而注诸海;决汝、汉,排淮、泗而注之江。然后中国可得而食也。当是时也,禹八年于外,三过其门而不入,虽欲耕,得乎?
“后稷教民稼穑,树艺五谷;五谷熟而民人育。人之有道也:饱食暖衣、逸居而无教,则近于禽兽。圣人有忧之,使契为司徒,教以人伦——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叙,朋友有信。放勋曰:‘劳之来之,匡之直之,辅之翼之,使自得之,又从而振德之。’圣人之忧民如此,而暇耕乎?
“尧以不得舜为己忧,舜以不得禹、皋陶(音摇)为己忧。夫以百亩之不易为己忧者,农夫也。分人以财谓之惠,教人以善谓之忠,为天下得人者谓之仁。是故以天下与人易,为天下得人难。孔子曰:‘大哉,尧之为君!惟天为大,惟尧则之。荡荡乎,民无能名焉!君哉,舜也!巍巍乎,有天下而不与焉!’尧、舜之治天下,岂无所用其心哉?亦不用于耕耳。
“吾闻用夏变夷者,未闻变于夷者也。陈良,楚产也,悦周公、仲尼之道,北学于中国,北方之学者,未能或之先也,彼所谓豪杰之士也。子之兄弟事之数十年,师死而遂倍之。昔者,孔子没,三年之外,门人治任将归,入揖于子贡,相向而哭,皆失声,然后归。子贡反,筑室于场,独居三年,然后归。他日,子夏、子张、子游以有若似圣人,欲以所事孔子事之,强曾子。曾子曰:‘不可。江、汉以濯之,秋阳以暴(音瀑)之,皜皜乎不可尚已!’今也,南蛮鴃(音绝)舌之人,非先王之道,子倍子之师而学之,亦异于曾子矣!吾闻‘出于幽谷,迁于乔木’者,未闻下乔木而入于幽谷者。《鲁颂》曰:‘戎狄是膺,荆舒是惩。’周公方且膺之,子是之学,亦为不善变矣。”
▷滕文公下
本篇共十章,主要内容是孟子谈出仕、为官之道,还有孟子如何看待历史发展的问题。
孟子认为士人出仕是理所当然的事,但必须坚持原则,要按照礼义做事,保留操守与尊严,不可以曲意逢迎君主。不可以将利益作为出仕的目的与追求的目标,并对真正有操守的士人作出了定义:“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这句话成为千古以来无数志士仁人的座右铭,鼓舞着整个中华民族。
对于历史发展历程,孟子认为每五百年必有圣人出,此时,也必然有人站出来辅佐圣人建功立业,同时指出“天下之生久矣,一治一乱”,认为从尧舜时代直到自己生活的战国时期,天下都处在一治一乱的进程中,这与后世的“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等观点是一样的,也符合人类历史发展的整体规律。
公都子曰:“外人皆称夫子好辩,敢问何也?”
孟子曰:“予岂好辩哉?予不得已也!天下之生久矣,一治一乱。当尧之时,水逆行,氾滥于中国,蛇龙居之,民无所定;下者为巢,上者为营窟。《书》曰:‘洚水警余。’洚水者,洪水也。使禹治之。禹掘地而注之海;驱蛇龙而放之菹(音巨);水由地中行,江、淮、河、汉是也。险阻既远,鸟兽之害人者消,然后人得平土而居之。
“尧、舜既没,圣人之道衰,暴君代作。坏宫室以为污池,民无所安息;弃田以为园囿,使民不得衣食。邪说暴行又作,园囿、污池、沛泽多而禽兽至。及纣之身,天下又大乱。周公相武王诛纣,伐奄,三年讨其君,驱飞廉于海隅而戮之。灭国者五十。驱虎、豹、犀、象而远之,天下大悦。《书》曰:‘丕显哉,文王谟!丕承哉,武王烈!佑启我后人,咸以正无缺。’
“世衰道微,邪说暴行有作,臣弑其君者有之,子弑其父者有之。孔子惧,作《春秋》。《春秋》,天子之事也。是故孔子曰:‘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
“圣王不作,诸侯放恣,处士横议,杨朱、墨翟之言盈天下。天下之言不归杨,则归墨。杨氏为我,是无君也;墨氏兼爱,是无父也。无父无君,是禽兽也。公明仪曰:‘庖有肥肉,厩有肥马,民有饥色,野有饿莩,此率兽而食人也!’杨墨之道不息,孔子之道不著,是邪说诬民,充塞仁义也。仁义充塞,则率兽食人,人将相食。吾为此惧,闲先圣之道,距杨墨,放淫辞,邪说者不得作。作于其心,害于其事;作于其事,害于其政。圣人复起,不易吾言矣。
“昔者禹抑洪水而天下平,周公兼夷狄,驱猛兽而百姓宁,孔子成《春秋》而乱臣贼子惧。《诗》云:‘戎狄是膺,荆舒是惩,则莫我敢承。’无父无君,是周公所膺也。我亦欲正人心,息邪说,距诐(音必)行,放淫辞,以承三圣者,岂好辩哉?予不得已也。能言距杨墨者,圣人之徒也。”
▷离娄上
本篇共二十八章,主要内容是孟子谈论如何施行仁义、平治天下,还有孝道与取法先王之道。
孟子强调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重要道理,“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仁义又是治理好家国天下的标准与必然方式,也是对人们道德品质的核心要求。
对于“修齐治平”,孟子认为修身的核心在于诚,“诚身有道,不明乎善,不诚其身矣”。齐家的核心在于“孝”,也就是“人人亲其亲,长其长,而天下太平”。孝是天下的根本,无孝则不足以取信于人,君主无孝则无以为天下表率。平天下的核心在于“仁”,也就是孟子不断强调的实施仁政,“民之归于仁也,犹水之就下,兽之走旷也”。
孟子在本篇里,重点强调要效法先代的圣贤,将尧、舜、周文王等古代先贤看作是必须遵循的榜样,这对于中国人敬天法祖的思想有着深刻的影响。
孟子曰:“离娄之明,公输子之巧,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师旷之聪,不以六律,不能正五音;尧舜之道,不以仁政,不能平治天下。今有仁心仁闻而民不被其泽,不可法于后世者,不行先王之道也。故曰,徒善不足以为政,徒法不能以自行。《诗》云:‘不愆不忘,率由旧章。’遵先王之法而过者,未之有也。圣人既竭目力焉,继之以规矩准绳,以为方员平直,不可胜用也;既竭耳力焉,继之以六律正五音,不可胜用也;既竭心思焉,继之以不忍人之政,而仁覆天下矣。故曰,为高必因丘陵,为下必因川泽;为政不因先王之道,可谓智乎?是以惟仁者宜在高位。不仁而在高位,是播其恶于众也。上无道揆也,下无法守也,朝不信道,工不信度,君子犯义,小人犯刑,国之所存者幸也。故曰,城郭不完,兵甲不多,非国之灾也;田野不辟,货财不聚,非国之害也。上无礼,下无学,贼民兴,丧无日矣。《诗》云:‘天之方蹶,无然泄泄。’泄泄犹沓沓也。事君无义,进退无礼,言则非先王之道者,犹沓沓也。故曰,责难于君谓之恭,陈善闭邪谓之敬,吾君不能谓之贼。”
▷离娄下
本篇共三十三章,主要包括孟子对君臣关系、圣人品行、治国之道、交友原则等内容的论断。
孟子对于君臣关系的论断,是非常难能可贵的,认为君臣之间的关系必须符合道义,认为“君臣以义合”“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这段论述可谓振聋发聩,与后世一味强调忠君形成鲜明对比。一千多年后,明太祖朱元璋正是被这段论述激怒,几乎要把孟子从祭祀对象当中剔除,后来不得已,退而求其次,编了一个删减版的《孟子节文》,作为科举考试教材,这类“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的话自然都被删掉了。由此可见孟子这段话的难能可贵。
孟子对为人处世的观点也值得我们学习,“大人者,言不必信,行不必过,惟义所在”,君子行事,必须以大义为原则,而不过分拘泥于某些方式方法,与后世很多人拘泥于先贤之法,不知变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万章下
本篇共九章,主要关于圣贤处世之道、交友原则、为官之道与处理君臣关系等内容。
学而优则仕,孔子、孟子都曾积极谋求官位,但他们与一般追求功名利禄之徒的区别,就在于孔孟都是为了实现自身的理想,为天下人谋福才一心出仕。孟子说:“仕非为贫也。”“立乎人之本朝,而道不行,耻也。”其实强调的就是为官应有所不为,行为不能违背道义和礼法,否则就和盗贼没什么区别。
关于交友,孟子提出“不挟长,不挟贵,不挟兄弟而友。友也者,友其德也,不可以有挟也”,强调交友和礼仪之间的关系,也属于别出机杼,与《论语》当中的“君子以文会友,以友辅仁”算是一脉相承。
本篇关于君臣关系的论断,主要集中在强调对待贤人之关键在于可以让贤者得其位谋其政,其次才是俸禄方面的供养。如果国君召见臣子不符合礼,臣子可以拒绝见君主,即“明君圣主应有不召之臣”。
万章问曰:“敢问友。”
孟子曰:“不挟长,不挟贵,不挟兄弟而友。友也者,友其德也,不可以有挟也。孟献子,百乘之家也,有友五人焉,乐正裘、牧仲,其三人,则予忘之矣。献子之与此五人者友也,无献子之家者也;此五人者,亦有献子之家,则不与之友矣。非惟百乘之家为然也,虽小国之君亦有之。费(音必)惠公曰:‘吾于子思,则师之矣;吾于颜般,则友之矣;王顺、长息则事我者也。’非惟小国之君为然也,虽大国之君亦有之。晋平公之于亥唐也,入云则入,坐云则坐,食云则食;虽蔬食菜羹,未尝不饱,盖不敢不饱也。然终于此而已矣。弗与共天位也,弗与治天职也,弗与食天禄也,士之尊贤者也,非王公之尊贤也。舜尚见帝,帝馆甥于贰室,亦飨舜,迭为宾主,是天子而友匹夫也。用下敬上,谓之贵贵;用上敬下,谓之尊贤。贵贵、尊贤,其义一也。”
▷告子上
本篇共二十章,集中论述了“行善”的问题,用来反驳告子等人关于人性本无善恶的观点。
孟子认为人的本性就是善良的,“人性之善也,犹水之就下也。人无有不善,水无有不下”。还举出“孺子将入于井”的例子说明人性的善良是与生俱来的,其实也为孟子提出的人人可为尧舜的观点提供依据。孟子还提出恻隐之心、羞恶之心、恭敬之心、是非之心,分别是仁、义、礼、智的根源与出发点。
但为什么人的行为善恶都有呢?因为“若夫为不善,非才之罪也”,也就是后天因素导致人们的行为与本性出现了偏差。
这样一来,人对于本性的后天修养就要努力把持自己的善心不变,同时由于周边环境的影响,善心被消磨又难以避免,所以要努力将善心补回来,所以孟子提出“学问之道无他,求其放心而已矣”。但不是从外界去寻求善心,而是“反求诸己”,要本心当中寻求善良。这和后世王守仁所说的“此心光明,夫复何言”其实也是一脉相承的。
▷梁惠王上
《孟子》共分七篇,每篇又分为上、下两篇,《孟子》的每一篇和《论语》一样,原本都是没有篇名的,后人根据每一篇的第一小节第一句话里的几个字为这一篇命名。
《梁惠王上》共有七章,内容是孟子与梁惠王、梁襄王以及齐宣王的对话。本篇当中,孟子主要提出了自己的仁政思想,并对孔子关于“仁”的思想进行进一步发展。孔子认为仁者爱人,在《论语》中提出“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而孟子进一步将“仁”归入政治思想当中,提出仁政。《梁惠王上》当中,孟子提出仁义与利的关系,仁政与快乐、治国之间的关系,最终强调仁政与统一天下的必然关联,指出以民为本、施行仁政,百姓得以安居乐业,国家得以富强,这些是远超一般利益的,因此,孟子说:“何必曰利?亦有仁义而已矣。”